众人看向岳至的眸子不免有些鄙夷。
“可有信传来?”
岳至摇摇头,刚想说什么,见贺应渠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急忙转了话头,“女郎,虽然阿唐未写信来,但是昨日的邸报上清楚地写了,京中一切安好,想来阿唐只是忙或者是忘了……”
岳至声音愈来愈低,若是因为忘了的话,贺应渠只怕会更难过。
“怪就怪在此处,他曾应说过,待陛下身体康健之后,他便会凉州找我,如今京中一切安好,想必陛下已无大碍,可他为什么没有来……就连信也不写。”
岳至拍了一下手掌,“我知晓了,阿唐定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上京到凉州最快也要三天,”
似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岳至肯定道:“我猜他今日或者明日便能到凉州了!”
贺应渠闻言不由抬起头,神色略微迟疑但眼底的光却出卖了她,“真的吗……”
岳至笑道:“是真是假,女郎明日不就可以知晓了吗。”
望着岳至笑得明亮的眸子,贺应渠不由忧心道:“可我不知怎么,甚是不安。”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岳至故作嫌弃,“要我说,女郎就是想多了。”
而后故意说道:“这次再遇到阿唐,女郎可定要将他拴在身边,再不得离开女郎了。”
岳至自认为与贺应渠的交情并不只是上级与下级,更是知交好友,往日他同她开些玩笑,贺应渠也不会生气,不过今天贺应渠却未向往常那般同他嬉笑,只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岳至不由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女郎,是我僭越了。”
贺应渠没有看岳至,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与你无关。”
“许是我累了。”
岳至心中已经明了,她每日在营中做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便笑着说道:“每日都要面对两位副将,确实令人乏累。”
岳至望着贺应渠的神色,“如此,我便先退下了。”
贺应渠点点头。
望着满桌案的公文与一旁的兵书,贺应渠轻叹一声,无论如何,她还有要事要做,至于其他,明日再说罢。
翌日众人来到校场操练。
号角响起,郭副将与秦副将两个人立在台上,岳至对着台下众将朗声道:“今日操练,众人都可上来。”
众人闻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也有人心生畏惧,连忙摆手。
“不过,点到为止。”
贺应渠远远地坐在台上,望着郭副将与秦副将。台子与讲武台尚有一定距离,但是贺应渠却还是望到了两人眼中的杀气,也罢,二人已经争执数日,今日趁着这个机会泄泄火也是好的。贺应渠心下不由腹诽,岳至最后那一句“点到为止”
,是不是特意说给二人听的。
锣声响起,二人手里各拿一支长枪,不过那枪已经去了枪头。二人出招,你一招我一招,斗了二三十回,难分高下。突然,秦副将一招长枪直入,郭副将未能抵挡,一枪封喉,若不是没有枪头,只怕郭副将已经命丧于此。
郭副将输了。
“郭副将平日主张进攻,却没想到上了战场却被擅长格挡的秦副打败了,甚是无常。”
“技不如人罢了。”
台下众人欢呼,亦不妨有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