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渠疑惑地望向方塘。
他午时曾去柴房找过她,只是她久久未归。
“总兵大人命我给你带了盥洗之物,他说白日忘交给你了。”
盥洗之物早已备在房中,只不过贺应渠住的是柴房,房中并无此物,所以总兵便将此事忘记了。
贺应渠宛然一笑,“那便多谢了。”
方塘摇了摇头。
方塘知道贺应渠为何如此高兴,她在营中一直扮作男子,而她到底不是真正的男子,若是与众人同住,终有暴露的一日。
二人静默。
“方才,多有得罪。”
“方才,多有得罪。”
二人异口同声地望向对方,双目对视,两人都愣住了。
贺应渠笑着道说:“是我得罪了郎君,郎君道什么歉?”
贺应渠斟酌着,却不知说什么,便止了话。
方才他直接拉起了贺应渠的手,男女有别,虽然他并无非分之想,总归是他唐突,如今贺应渠问他有何得罪于她,方塘一时语噎。
见方塘不理自己,贺应渠更加好奇,扭过头,一双眼睛扑闪扑闪,似是在问,“你为何不回我话。”
方塘见贺应渠明亮的双眼,眼睛却不由自主瞥向了贺应渠的手。
方塘摇了摇头,忙道:“无事。”
贺应渠一脸不信地望着方塘,方塘一脸正色,“真的无事。”
到了柴房,方塘急忙向贺应渠告别。贺应渠伸出去的手还未挥动,已看不到方塘的身影。
看来他也很累了。
贺应渠打开门,已经做好灰尘扑面的准备,却看到柴火整整齐齐的堆放在墙角,而自己的被褥整整齐齐地摆在窗下,窗户的另一边摆了一个木柜,木柜旁边放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木盆,整间房整洁如新。
这是谁做的?
“总兵大人命我给你带了盥洗之物,他说白日忘交给你了。”
贺应渠踏出院门,向西边望去。
上山
翌日,锣声响起,众人从床上惊起,匆匆收拾停当,众人便来到校场。
贺应渠是第一个到的。
众人迷蒙之际,章赫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下传来一样,“负重训练,绕山两圈,一炷香为限,做不到者,不许吃饭。”
“啊?怎么今天就两圈了!”
章赫却不再言语,也未曾看他们一眼,一旁的锣声响起,香也燃了起来。
贺应渠已经穿好甲胄,锣声响起便同方塘等人跑了出去,愣住的众人慌乱地穿好甲胄,急匆匆地随着大部队跑远了。
天蒙蒙亮,微露结霜,众人脚步一致,向山而奔。
爬上山,昨日被堵的路已经疏通开,贺应渠随着大部队下了山头,从军营出发,自前山攀爬,至后山而归,一圈还未用到半柱香的时间。众人三三成行,整齐地分成三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