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信他。
翌日。
贺应渠坐在上首处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营中之人仿佛如两军对立一般,吵得不可开交,贺应渠这时才明白为何要说凉州局势危机,非要让她回来不可了。她若是不回来,只怕营中先要打了起来。
“空口无凭,还是等将军定夺。”
“对,等将军定夺。”
贺应渠放下刚拿起的茶杯,据她这几日的观察,已经掌握了双方吵架的规律,二人说要请自己定夺之时就是代表他们吵累了,让自己说两句,场子不能停,等他们歇好了他们会自动加入战场的。
“郭副将所言不虚,凉州向来富庶,是以得羌人觊觎,且凉州毗邻雍州,雍州比凉州更为富庶,粮草之事自然不用忧心。”
贺应渠还未说完,另一人连忙站了起来。
“呸,敢问将军可知战前粟米多少钱一石,如今又值几何?”
随后转过头,对着石副将骂道:“但凡你去集市看一看,或者去百姓家坐问一问,都不会说出此等无稽之谈!”
贺应渠终于还是将那口茶咽了下去,不用自己说话了,秦副将已经冲锋陷阵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贺应渠依旧托着腮望着二人骂得不可开交。
“报!”
一名小将跑了进来,“禀将军,羌人又来犯!”
贺应渠还未说话,郭副将连忙道:“当真不知他们自己几斤几两吗?”
说罢便要冲出去,“今日谁也别拦我,我非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说完便要冲出门去,一脚刚踏过门槛,还未着地,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巨响。
贺应渠一个没注意,将杯子摔了……见众人都看了过来,贺应渠收起神色,故作严厉道:“郭副将莫要着急,且先坐下。”
说着贺应渠站起身,走向台下。
“不必阿渠多言,想来众将都明白羌人实力几何。”
众将士心中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原处,想听听贺应渠有何高见。
“羌人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打过去,试想,我们若是出兵会如何?”
贺应渠一直观察着诸人的神色。“凉州易守不易攻,他们来犯,不过是挠我们痒罢了,虽说可恶,但对我们并没有影响。”
“可若是我们出兵,会如何?”
“我们会同他们一般,久攻不成,损兵折将。”
羌人重创,也想要拉他们一同下马。
众人沉默,郭副将到底忍不住,“难不成就由着他们胡来?天家面子往哪里搁?”
贺应渠已经走到众将之间,闻言立定,“自然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天底下哪有让他们都占尽的好事。”
另一人闻言惊喜道:“将军有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