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塘心中更加无奈,不知是贺应渠病糊涂了还是因为她与岳至呆久了,原来傻气也是会传染的。方塘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贺应渠站在方塘身侧,突然有些无所适从,方才酝酿出来的燎原怒火就这般凭空消失了。
……
贺应渠想掐死方才胡说八道的自己,这油到底浇在火上没有?他们二人到底还能不能并肩作战!
“那便明日再去?”
贺应渠点头如捣蒜。
“若是再寻不到法子……”
方塘等着贺应渠说出后半句,但贺应渠久久沉默着,方塘心中明了。
用过饭后,众人又回到校场。
章赫手里拿着方才众人默写的军法,众人立在台下,看他耍什么花样。贺应渠与岳至统一战线,章赫拿他们当兵练,他们二人拿章赫当猢狲耍,每日观看他今天耍什么花招,也怪有乐的。
“岳至。”
听到自己的名字,岳至出列。章赫抬眼扫了一下岳至,“十里地。”
岳至冷哼一声,递给贺应渠一个眼神,似是在说“翻来覆去不过这几个花样”
。
“石勒。”
石勒也出列,章赫眼都未抬,“五里地。”
这下岳至立不住了,比他自己被罚十里地让他难受的是石勒只需罚五里地。
“报!”
“讲。”
“敢问将军,为何我要被罚十里地,而他要被罚五里地?”
章赫淡淡地目光扫向岳至,仿佛在说,“你也配问!”
章赫手下接过纸章,递给岳至,两张纸,一张纸是他画满王八与驴子的答卷,另一张则是密密麻麻只写了一个字的纸。
岳至后退一步,“敢问这字念甚?”
“罚。”
石勒大字不识几个,但入了孙先生的帐下,便识得了“罚”
字,一个字让他少跑了五里地。
甚值,甚值。
又有众人被叫出列,章赫金口一张,大家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里数。
场上除了贺应渠,方塘以及章巡,还剩五人。八人立在一起,不知章赫又要搞什么鬼。
“你八人,并无错,上前来。”
八人走到讲武台上。
章赫抬了手,属下说道:“将军有言,春日迟迟,卉木……卉木……”
属下望向身后的章赫,他家将军说得太快了他没记住。
章赫黑着脸摆了摆手,属下指了指章赫,章赫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属下又指了指自己,章赫点了点头。
……
“将军说营中要举办蹴鞠赛,既然你们八个背出军法,便赏你们做球头,来选人罢。”
属下将话带到,一脸骄傲地望向众人。
贺应渠心中大骇,如此选球头……当真是荒唐!望向章赫的目光又多了一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