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为如何,凭你一人,便可救她于水火?殊不知,她本就不需要你。”
“子非鱼,安知他人所想?”
章巡却不再讲话,方塘凝视着他如夜空般黝黑的眼眸,道:“郎君不在水中,自是乐得见水中鱼儿扑腾。”
说罢便抬起脚。
“慢着。”
方塘并未停步。
“你可知这是何人之意?”
方塘停住脚步。
翌日,贺应渠照旧寅时便起了床,今日她与方塘约好,要一同去后山探寻。
贺应渠走到后山,来到昨日众人吃饭的地方,东西已经被人收走了,徒留下篝火烧黑的痕迹。
贺应渠不由又想起昨日与石勒的话,连忙摇头,昨日她为了此事,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无论如何她都会逃离此地,找到阿父,还贺家一个清白,至于何人谋害阿父,自等一切水落石出后再找他人清算旧账。
贺应渠百无聊赖地跳了起来,晨露浓浓,她有些冷。方塘竟然会迟到,贺应渠觉得十分奇怪,这并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贺应渠仍在乱跳。
一盏茶的功夫已过,贺应渠终于不再跳了,一脸忧色地望着前方,方塘还未来。
“许是睡过头了?”
贺应渠摇摇头,自己向着山上去了。
贺应渠聚精会神地向前走着,手里抓紧昨日赢来的鞭子,昨日二人在山上听到了狼叫,她不得不防。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山,同昨日早晨一样,未听见有狼叫。再次来到瀑布前,只见水流湍急,贺应渠向下望去,一眼望不见头。
贺应渠从脚边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一抛,石子撞击水面的声音被水流的湍急的声音掩盖。贺应渠又掷了一块较大的石子,用力一抛,毫无回音。
贺应渠垂头丧气,这瀑布深不可测,方塘的话没错,若是贸然跳下去,不知会到何方不打紧,丢了小命才是真的难解。
天已微微露出鱼肚白,贺应渠依依不舍地下了山。
锣声响起,贺应渠又是第一个到校场的人。
众人神色匆匆地来到校场。
章赫已经站在台上,目光狠厉的扫向众人。
众人:“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章赫示意属下,属下上了台,将昨日的骰子仍在众人面前。
台下之人大气不敢出。
章赫冷哼道:“你们才来了几日,射箭会了吗?长刀又练得如何?该学的学不会,这等俗事却学得有模有样,真是好大的胆子。更有甚者,输了一年的口粮!就你们这个孬样,上了战场的话,能活着回来吗?”
众人噤若寒蝉。
营中无甚可供玩乐之物,又不许饮酒,士兵训练压力大,故而会用赌来放松心情。贺应渠心知贺家军也有人在赌,但是阿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章赫这么说,怕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章巡,方塘出列。”
二人站了出来。
“昨日所赌之事作废,余下所有人,举起石头,”
章赫转过头,众人随他的目光看到摆放在校场旁的大石,“围着校场跳一百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