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感度不够吧?”
系统故作掩饰地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回到:“不是,不能用。”
还有这种有钱不让花的?任洛年急得恨不得一个班一个班去问有没有人认识自己,正一头乱麻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叫住她。
“彤,你居然来上学了,不是说要是作业没写完就请假一天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笑起来很开朗的女生,短头发,带着黑框眼镜,长相乖巧。
任洛年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跟她聊了起来,一路跟着她走到教室门口。在即将踏入教室门的时候对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来我们教室干嘛?”
“啊?我跟你不是一个班的吗?”
可能是因为高彤这个人平时就爱跟同学们开玩笑,所以对方没细究,只是笑着让她回自己班上去。
任洛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像开玩笑一样问对方:“那我考考你,我是哪个班的?”
对方果然以为她在搞怪,一边头也不回地进教室一边笑骂道:“你十三班的啊蠢货。”
任洛年听完才转过身往楼上走,爬到三楼才看见十三班的教室。
刚走进去,围在一起的一群同学带着笑看过来,其中一个长相很喜感的男生故意拉长声音:“哟,我们高彤来了啊,作业写完了?”
看来高彤不爱写作业的形象还是很深入人心的,任洛年只能笑笑说早写完了。
按照高彤的人设,放了一个暑假之后回学校找不到自己的座位是很正常的事情,于是任洛年笑嘻嘻地抓着一个女生问:“我上学期的位置在哪儿来着?”
对方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给她指了指靠墙的位置。
她刚坐到位置上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教室。他带着个眼镜,肚子很大,走路不紧不慢,看起来像趾高气昂的大公鸡。
不知道为什么,任洛年觉得他的长相看起来就像是班主任。
对方走进来之后教室里立马从喧闹变得一片寂静,在教室里乱窜着“走亲访友”
的同学也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看样子很镇定,其实内心慌得要死。
那个中年男人挺着大肚子朝讲台上走去,刚走到位置就像巡视一样扫了一圈教室。
在灯光下他的眼镜透着光,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狡黠。
在一片紧张的目光中,他开口:“好了,同学们。刚才粗略地看了一眼,发现大家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说完之后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大家的表情,随即继续开口:“这个不是很好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还在放假的状态里面。”
“还是提醒大家一句,坐在这个教室里就已经算步入高三了,把状态调整回来。”
任洛年坐在靠墙的位置用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听着,对方从进教室就喋喋不休到现在,说来说去就一句话的意思,高三了。
她一边发呆一边想着有这时间拿来浪费不如让同学们多自习一会儿。
对方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就这样讲了接近半个小时。字字句句都透露着焦虑,彷佛放个假同学们就自动退化成原始人了,还没考试就预感到他们会考出智障的成绩。
好不容易讲完,他留下一句各科科代表收作业之后就下讲台开始巡视,看哪位同学准备临时抱佛脚。
任洛年在这一刻无比庆幸昨晚没有完全摆烂,她得意地把一摞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本一本交,在每走到一个科代表面前都看别人交的什么科目然后再把自己的交出去。
那些没写的同学开始偷偷给科代表使眼色,有些甚至在班主任从身边经过的时候跟科代表大声密谋说等下他悄悄把自己的塞进去。
任洛年胆战心惊地听着,替别人害怕的毛病都犯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做学生的时候窝囊就算了,现在早就毕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窝囊。
一想到这个,她腰杆都挺直了一点。
收完作业之后,又开始发新学期的书。教材倒还是其次,最多的还是巨厚的练习册。一本更比三本强。
要是暑假作业是这个厚度,可能昨天晚上她就用鞋带上吊了。
好不容易按学科收拾好教材,她给教材写名字的时候又下意识写了一个任,随即叹了口气默默叉掉,改成高彤。
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是真的要再读一遍高三的事实。
第一节课老师并没有给他们从假期到开学的适应时间,而是直接就进入正题开始讲课。
任洛年刚进教室之前看见了楼下的成绩榜,出乎意料的是,高彤的成绩排名在学校里还不错,年纪前二十名以内。
她报着不能耽误别人的成绩的心理,打算好好学。本以为高三是总复习阶段,只要她现在好好听课,多练题什么的,总能记起来大部分。
结果在上文科课程的时候,她恍然大悟:原来我是个理科生。
语数外这些还可以算是共通的,但是文科对于她来说基本上没学过,上课和听天书一样就算了,随便拿出一道试题出来都看不太懂。
也就是说,她要从头开始在短短的时间内达到别人学了两年的效果。果然,霉运正常发挥。
别人都是重返小学校园变身神童,她重回高三被发现是智障儿童。
任洛年僵在课桌上想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不就是学习吗?其他的她不擅长,学习还是可以的。甚至上班之后有一段时间希望能和高中一样恢复考试,至少在考场上她百战百胜。
一上午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听几个字思绪就走出二里地的任洛年除了回忆起了一点数学的内容之外,什么也没学会。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之前是怎么做到一节课都全神贯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