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听容千珑的吩咐去取了东西,并不知道东西是什么,更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
容千珑躲在卧房里将门关紧,纸包里一个小瓷盅,他整疑惑有什么再包一层油纸的必要,一翻开发现里面有字。
“将其涂抹后会发痒,两个时辰后会渗血水,五个时辰后会溃烂。若是你自用,不可涂抹过多,薄薄一层便有效果。达成目的后尽快宣太医医治。”
容千珑打开小盅,一只木勺掉在地上,他没有理会,犹豫了很久才下狠心用指腹挖出一坨,褪下衣衫抹在了两个肩膀。
等膏体抹昀后,不出片刻容千珑便意识到自己简直蠢死了,不仅肩膀在痒,手指也在痒,他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木勺子,再看看自己发红的指腹。
秦皎兮给他配勺子是有道理的。
半个时辰后容千珑痛的浑身是汗,他不得不趁着自己神志清醒将寿丰单独叫进来。
“我现在与你说的话,你都记清楚。”
容千珑唇色惨白,吓得寿丰直哆嗦,忙不迭的点头。
晚膳前容千珑暂时洗净了脸上的汗水,让寿丰帮他梳好被自己扯乱的头发,他站在屋里哭了很久,对寿丰轻声说了句走。
他推开门,方才还龇牙咧嘴的表情顿时变得平静,他忍着痛向乾阳宫走去,冷热交替更加重了他肩膀发痒的疼痛,他忍着自己的表情。
忍耐,再忍耐,路程过半时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得意,他觉得自己简直了不起,强烈的自满减轻了一些他的疼痛。
他挤出一个笑,对迎过来的贺源问道:“父皇在书房吗?我来见母后的。”
他平常不在晚膳时过来打扰,贺源答:“皇上与娘娘正用膳呢,殿下来的是时候,快快进来,脸色都冻白了。”
容千珑在心中回答他:不是的,脸会冻红,白是因为我在疼,剧痛。
寿丰绷着脸没有说话,他有些紧张。
堂屋里支着矮桌,皇上和皇后暖和和的隔桌坐在暖炕上,桌上菜色不多,却极有寻常人家的温情。
容千珑坐在贺源搬来的椅子上:“我来的巧了。”
皇后高兴的招呼梅琴给他添饭,容千珑强迫自己吃了几口,他现在半点胃口都没有,每一口都难以下咽。
他随意的问:“娘亲,你的背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你可不准再哭!”
皇后面带笑意的佯装责怪他:“每每说起我的伤,你都要哭上好一会儿,得了,为娘知道你有孝心。”
“哦。”
容千珑点点头:“那就好。”
他似有所掩饰的低下头扒饭。
皇上见他吃的脸快埋起来,笑着去抬他下巴,还没碰到容千珑就惊呼一声向后一缩,然后紧张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寿丰,又强笑着恢复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