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母妃留给他的,他还记得他母妃温柔的和他说:“宸儿,这些人,你若是长大了,就去拉拢他们。”
他叠好名单,又打开布帛,这是一份血书,上面写着:“吾儿,我林家世代忠良,你祖父绝不可能叛国,定有人诬陷。娘不能再陪你了,儿啊,定要为我林家平冤昭雪!”
华宸川攥紧血书,仰躺在床上,母妃,放心!
芳华
尧朝史馆处,著作郎正在提笔在时政记上记载:上元三十年二月甲辰,东突厥袭扰边境,天子曰战,遂大获全胜。
著作郎洋洋洒洒记载完,收录好书册,一看外面的日头,到了散值的时间。
他打开门,一抬头正好看见一片绿芽从枝头迸发。
与此同时,一个空旷的院落中传来一道高低适度,带着点爽朗的声音,
“阿等,快来看,这棵绿芽一下就冒出来了。”
宗自沉伸手小心的碰了一下刚冒出来的嫩芽。
见一直没人回应,这才想起,阿等现在在陆太医家里,今天一早就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失去了对嫩芽的兴趣,转身走向院子角落,站在这个陪了他们十多年的狗洞面前,心痛不已。
他长大了之后,他就已经无法从这狗洞钻出了,为了不让人发现,也不敢把狗洞扩大一点。
宗自沉对着那堵墙向上喊着:“阿等~阿等!”
不一会儿,一个隐隐约约清润的声音从墙的那边传来:“公子,奴现在就回去。”
随后,宗自沉就靠在那堵墙旁边,片刻,一个人影从狗洞中钻了出来。
等阿等站好,拍打着身上的衣服,向院中张望,找寻自家公子时。
宗自沉有些不满的出声道:“阿等,你现在眼里越来越没有我了,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儿,你愣是看不见!”
阿等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又满怀歉意:“对不起,公子,下次不会了。”
“啊!竟然还有下次!”
宗自沉故意一副心痛的表情向院门处走着。
阿等急忙跟上去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到狗洞边,拿过一个食盒。
宗自沉微微侧身瞥了一眼那个食盒,他皱着眉,转身站在阿等面前,问道:“这又是他特意给你买的?”
阿等拿过食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点着头道:“对,陆大哥说让我带回来吃,不能饿着,不然伤势容易复发。”
宗自沉走过去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咽下,说:“你头伤不是好了吗?这玩意还能复发?”
“我也是不懂了,陆世源隔三差五就让你过去,还每次给你大包小包的往回带,没事就给你送这送那。”
宗自沉摸着下巴,一脸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