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
宋逾回头道,“东边稻田旁边有积粪坑,浪费不了。”
“在哪呢?我跟你去看看。”
李长河说着放下毛巾,紧走几步,伸手道,“你身上有伤,把扁担给我。”
“不重……”
赵金凤:“小逾,听你阿爷的,当心背上的伤再裂了。”
昨晚就听老头子说,宋逾背上刚结痂的伤,因为扛竹子搭棚子,有几处都冒血了。
见两老坚持,宋逾没再争,刚一夜,粪积的不多,也就两小半筐,这么点重量,对老爷子来说,挑着跟玩儿似的。
溪边的鸡鸭鹅羊吃着游着,已经慢慢往东边去了,怕它们什么时候进了稻田,糟蹋庄稼,宋逾回院拿了根长竹杆,解开小灰,牵着它赶着鸡羊等,跟在李长河身后过了石桥。
“阿爷,”
宋逾一指积粪的地方,“那边就是粪坑,我把小灰羊群送去杂木林再回来接你。”
李长河已被眼前的大片稻田吸引了注意力,闻言随意地摆摆手:“这么点距离,我还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安顿好家畜,宋逾过来,李长河正蹲在田埂上查看稻苗的长势。
这边田埂宽的地方刚种了大豆,点了玉米,宋逾避过冒头的小苗,走到他身边跟着看了看,土地肥沃,稻苗长的不错。
“该放鱼苗了。”
李长河起身道,“走,回家吃饭。”
两人到家,饭菜都已摆在堂屋的方桌上。
蚕豆大米粥,烤饵块,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蒜蓉小青菜,凉拌黄瓜,四个咸鸭蛋。
几人刚拿起筷子,隔壁许营长的爱人严嫂子拿碗端着四五个饼子进门笑道:“赵阿奶,吃饭呢,我刚蒸的饼子,给你们端来几个尝尝。”
金黄的玉米面饼子,掺了白面和南瓜,点了红枣,看着十分喜庆。
“哎呀,你这手艺真好,”
赵金凤起身笑道,“胖乎乎的,真漂亮。今儿我们有口福了,正好,你也尝尝我腌的咸鸭蛋。”
赵金凤说着,腾了饼子,将盘子里的咸鸭蛋都捡放碗里,又拿了四张烤饵块撂在上面,邀请道:“在这儿吃吧,也尝尝我家小蔓的手艺。”
李蔓起身往里让了让:“严嫂子,坐。”
“不了、不了,家里孩子老人都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赵阿奶,我是北方人,不会做饵块,饵块我就不推辞了,咸鸭蛋我可不能要。”
严嫂子说着,接过碗就要把咸鸭蛋拿下来。
赵金凤一把按住她的手,佯怒道:“看不上赵阿奶腌的咸鸭蛋是吧?”
“不、不是……”
赵金凤一笑,携着她的手向外走道:“不是就成,我还当我腌的咸鸭蛋不入眼呢。对了,昨天盖家畜棚把院里的蚕豆拔了,挺多的,我们家一时也吃不完,我给你拿些吧,回去炒了给孩子们当个零嘴。”
“不用、不用,”
蚕豆既可当粮煮蚕豆饭,还可以炒了做下酒菜,严嫂子哪好意思再要,怕她真拿,忙争开赵金凤的手,急匆匆向外走道,“赵阿奶,你赶紧回去吃饭吧,我有空了再来找你说话。”
“行,有空来玩。”
赵金凤挥了挥手,回屋坐下拿起个饼子递给老伴,又拿了个给宋逾,“尝尝,看吃不吃得惯,要是觉得好吃了,回头我跟严同志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