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安熙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肉眼可见的局促,清了清嗓子,“我们看的是人物传记片,我哼的是电影的主题曲。”
安镜懒得管他们看的什么,拿着一份新出的报纸走进去:“电影院里左拥右抱,羡煞旁人了吧。”
“左什么右啊,只有我和戚如月去看了,蔚家二小姐今天压根儿就没来。”
“蔚家会错过这等好机会?”
“戚如月出门前打了电话,那边的丫头说她家二小姐病了。”
“病了?”
“当然也可能是随便找来敷衍的借口,指不定人家就是被你前几次的恐吓给吓得知难而退了。小姑娘嘛,脸皮薄,经不住你镜老板的一再威压。”
安熙从她手里拿走报纸,“要给我看什么重大新闻?”
“二厂发生火灾的事被刊登了,明天你出面,去棉纺和印染的几个厂子里巡查一圈。稳定军心的工作,哪怕是装装样子,你也必须得去。”
“好,去去去,我一定去。”
听了话,安熙看也没看就将报纸扔在了桌上,“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我就洗澡了。”
从安熙房间出来,陆诚正好进到大厅,安镜冲他点了下头。
书房内,安镜看着桌上摆着的那本书,忍下一个哈欠,烦躁地将其封面朝下扣在了桌面。
“今日白天,只有一名妇人在下午拜访了蔚家,生面孔,是蔚兰茵送她出的门。事有蹊跷,我跟了妇人一段路。”
“她先去马记当铺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眉开眼笑,一看就是拿了不少好处。后又去了凤来茶庄一趟,待的时间不长,十分钟就完事了。跟着她出了租界,我一打听,那妇人竟是远近闻名的张媒婆。”
根据陆诚的话不难推断,马记和蔚家,其中一方请了张媒婆出面说媒。男方是谁不确定,女方是谁显而易见。
脑中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安镜问道:“可有见到蔚音瑕?”
陆诚摇头:“晚上七点半,蔚老板坐车出门了。我没法跟,就回来了。”
“好,继续盯。去叫李叔来。”
春困秋乏的时节,无所事事的安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而从不知懒觉为何物的陆诚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诚哥,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事?”
“大小姐外出办事,特地让我陪你去厂里转转。另外,听你说蔚家二小姐病了,大小姐让李叔和晚云送了补品去,这事儿,你也需要知晓。”
“……”
安熙有点懵,“补品不会说是我送的吧?我姐唱的是哪出戏?”
三令五申让他跟她保持距离,怎么就又以他的名义去送关怀了?安镜此举背后的深意,着实令他费解。
“你想知道什么戏,只有问大小姐了。快洗漱吧,张妈给你留了早饭,我去院子等你。”
……
租界内,凤来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