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我受不了了……”
“呼……”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疯狂无比,雨幕下,一辆车子也在疯狂的颠簸摇荡。
车上人的汗珠,落在地上摔成八瓣;扭动的轮胎,将积水的水花,漾起一层层涟漪。
祁佟伟一言不发,一只手紧紧攥着高小琴垂下的青丝,令一只手扶着盈盈一握的纤腰,如冷电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如蛇般扭动的白皙身躯,如无休止的千斤顶般,一下接着一下,仿若要将车顶棚再开个天窗。
苦闷,需要发泄。
野种!
赘婿!
公安联考全省第一!
华阳乡派出所民警!
他的苦闷如一座座能把人压断腰的大山。
所以,要发泄的更狠。
也不知过去多久,祁佟伟低沉的呼出几口浊气。
高小琴软软的瘫在了副驾驶上,如离开水的鱼儿般颤抖着呼哧呼哧的喘了良久后,才抬起粉拳,狠狠砸了祁佟伟的胸口一下,娇媚笑道:“每次都跟要把人折腾死一样,得缓个三五天才能过劲。你们家那位那么漂亮,怎么还喂不饱你,要把肥水流到外人田啊?”
“小琴姐,这次竞岗的名额,你觉得我有戏没?”
祁佟伟没回答,扯出几张湿巾,笑着递给高小琴,目光灼灼道。
“报了,估计人选的公示期这两天就要出来了。”
高小琴接过湿巾,清理一下后,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同情的看着祁佟伟道:“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这么多次一直都没戏,这次估计也是陪跑!”
“说来也是邪门了,按理来说,你的学历、资历、立功嘉奖都够了,可就是迈不出去这一步。”
祁佟伟目光微微黯淡。
他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准确的说,是非婚生子。
母亲白素一生凄苦,捡垃圾卖废品把他拉扯长大,好在他还算争气,高考考入警校后,公安联考第一名上岸省厅,正意气风发,想要母亲跟着他扬眉吐气,抬头挺胸做人时,母亲却是罹患淋巴癌晚期,命悬一线。
他到处求助,可是举目无亲,再加上治疗要耗费百万巨资,无人肯助一臂之力,最后是老丈人云阳觉得他奇货可居,提议让他入赘云家,然后出钱给他母亲治病。
为了让母亲活下去,祁佟伟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可不曾想,婚刚结,钱还没到位,母亲的病情就突然恶化,先一步撒手人寰了。
这也就算了,祁佟伟入职省厅还没半个月,就被扣了个处理文件出现重大失误的帽子,被发落到了华阳乡派出所。
可是,他从头到尾,只是把那份文件从一个办公室送到另一个办公室而已。
此事一出,再加上祁佟伟被发配的同时,老丈人也因一场车祸而一命呜呼。
而且,祁佟伟进入华阳乡派出所后,虽然屡屡破获案件,甚至在有次缉捕凶犯时,肚子上挨了一刀,立功嘉奖拿了不少,如今明明已是二级警司,可就是捞不到实职进步,还跟所里刚入职的小年轻民警们厮混。
诸多种种,让云家上下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过去的好女婿,变成了废物赘婿,狗嫌人厌。
祁佟伟想过离婚,但云雅生性冷淡,对男人不怎么感兴趣,又因为生得漂亮,且在县电视台做主持人,平日里旁边围着的狂蜂浪蝶不少,非要留着他当挡箭牌,一直僵持着不肯离婚。
但因为这个原因,他平日在云家受的白眼和苛待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