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尸身就在府衙地窖里,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所以我就···”
“不必多说,带我去找她,我要带她回去。”
说着,她就径直往回走去,一点不管侯镇是否同意。
招呼好弟弟妹妹,侯镇也只能无奈跟上,谁让人家的命现在值钱呢,自己还得在她面前继续装孙子。
“公主,你这个时候带着拨曲娅回去,怕是有些危险吧?”
“哦,何来的危险?”
看来正如侯镇所料,她来等自己,不只是为了找到拨曲娅,更多的,是想从他嘴里知道,这个案子的调查情况。
“我怀疑,是你们自己人设计杀害的拨曲娅,所以我好心奉劝一句,现在别回去,至少不能孑然一身地回去。”
“那你预备怎麽办?”
“跟我们去长安,得了天可汗的册封,你再回南诏,名正言顺。”
“天可汗已死。”
“继任的大唐皇帝,就是天可汗!”
侯镇肯定地说道。
“我为什麽要去?”
她嘴硬着呢,但这种人,侯镇也见得到了,最知道怎麽对付他们。
“去了,回南诏之后,不管是新王,还是祭司,都不敢再动你分毫。”
班离有些惊讶,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害怕祭司的?
“公主想问什麽,在下知无不言。”
侯镇一向敞亮,反正有些事憋着也憋不出什麽门道来,不如全盘脱出算了。
“你知道祭司的秘密了?”
“秘密我无权知晓,但我知道人心,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我相信公主比我更清楚。南诏虽然不像中原这样富庶,但好歹已经存立了这麽多年了,实力还是有的。可这些年来,祭司不断通过巫蛊之术,来分化你父兄手里的权利,这给本就摇摇欲坠,夹在吐蕃和大唐之间的南诏,带来的新的危局。公主身为南诏子民,相信你的心和我一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家国。你不想看到山河破碎,所以你一直在想办法,对吗?”
侯镇留下了话茬,引导着她继续说。
“是啊,南诏的祭司,原本跟中原的钦天监一样,只是为了观测天象而诞生的,自第一任祭司以来,从未干涉过朝政,可到了第十六任祭司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是南诏大族之女,为了自己的家族势力,所以她设法又选了自己家族的女子为少祭司。后来我父亲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就想尽力挽回危局,可那时候的人们,已经对祭司深信不疑了,我父亲就只能暗中选派了自己的心腹,挑出了拨曲娅,为少祭司,企图扭转局面。可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拨曲娅莫名被抓,南诏的权利再度被祭司掌控,后来的第十九任少祭司,也自然就跟十六任十七任祭司一样,出自同一家族。”
“你们俩在黔州待了这麽多年,就没想过回去?”
“回去?”
班离有些激动道,“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你以为现在南诏还在我哥哥的掌控之下吗?早就不是了,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位置上坐着的,还是不是他。我想过,要指望大唐或者是吐蕃,帮着南诏清除祭司的势力,可我不敢去赌,我和拨曲娅,就只能这样等着。为了我,她选择了留在花楼,我就一直将自己锁在那地洞里,我们俩其实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但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就是回家去,平平安安地回家去。”
说起这个,侯镇突然想到了拨曲娅留下的东西,先前他以为是留给自己的,可现在来看,还是这个班离跟她关系更亲近一些。
“你在找什麽?”
看着侯镇慌乱无措的样子,班离也跟着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