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镜子里的人一张小脸都哭花了,惨兮兮又可怜兮兮,活像只没人要的小花猫。
他对着镜子哼唧了一声,乖乖脱了衣服,去洗澡去了。
半小时后,乔眠穿着柔软的家居服,顶着一头刚吹干的浅色头,踩着拖鞋去了二楼。
走到主卧门前,现门没有被关严实,开着一条缝,乔眠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伸出一只手指把门推开了。
如果进去之后,现薄厉铭没穿衣服的话,他就双手抱胸,让薄厉铭负责!
谁让他笑话自己是只小花猫来着!
可惜他绕了一圈儿,屋里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
计划宣告失败。
乔眠又慢吞吞下了楼,绕到客厅的时候遇到了张妈,“眠眠,少爷在餐厅等你呢。”
薄厉铭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这个颜色很衬他,冷冽又贵气。
“请了两个厨师,一会眠眠尝尝合不合胃口。”
这几次吃饭他现,眠眠倒不是个很挑嘴的孩子,但也难免有自己喜欢的菜。
或许小孩子的口味都是这样,鲜香麻辣,酸酸甜甜,这种口感丰富的菜最能调动他们的胃口。
而自己这么多年跟着爸爸妈妈习惯了,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厨师做的也清淡,眠眠是不喜欢这种的。
乔眠夹了一口糖醋里脊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跨过上一世的记忆奔涌而来,这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让乔眠心口猛地跳了一下,万般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这一世他们一起吃过几顿饭,薄厉铭口味清淡,很少吃味道刺激性的东西。
可是上一世在一起的五年,他都从来没有现。
因为从他进这栋别墅的第一天,厨师就悄悄换成专门适合他的了。
不止这些。
书房里满满三个书架上,摆满了与表演相关的书籍,那些外面借阅不到的书,被关死在书房里,五年未见天日。
因为自己不需要,因为觉得是讽刺。
一楼右边有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摆着钢琴大提琴小提琴管风琴长笛琵琶,专人打理着,旁边就是为他准备的舞蹈教室。
甚至他还有一间练歌房。
可整整五年,他没进去过一次。
薄厉铭什么都准备好了,自己却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浑浑噩噩,吃里扒外,冷言冷语对了他五年。
心口一阵阵的抽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乔眠低头扒着饭,和着眼泪一块儿咽了下去。
薄厉铭多好啊。
为什么偏偏自己就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