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漾:[嗯,在我家]
施漾:[想来?]
应湉:[来不了,晚上在家吃饭]
施漾:[真遗憾]
这句“真遗憾”
渗着一股故意的玩味,说出口的话是略微上扬的轻快语气。低沉轻缓的叹息,化作呼吸间的一缕青烟。
朋友一回头就看见他含笑的表情,觉得可疑,蹙眉凑过来:“对着手机笑什么呢?”
施漾摁灭屏幕,手机放兜里:“搞笑视频。”
“……”
我他妈信你就有鬼。
朋友冷哼一声,“上次那个?”
施漾:“哪个?”
他提步往前走,朋友推着购物车追上他:“‘她说不是’那个。”
施漾从冰柜里拿了一盒牛肉,放进购物车,瞥他一眼,笑道:“记性挺好。”
朋友得意扬眉:“那是。”
“怎么《赤壁赋》背不下来?”
“……”
杀人诛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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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在外面待太久,应湉和应与峥买完晚饭食材就回家。
陈词在厨房里忙,应嘉禾给他打下手,抽空弄了点水果摆茶几上,跟大姨闲聊。
大姨这人话多,嗓子眼里装喇叭,一开口声音在整个家里回荡,几乎都是她说话的声音。
应湉一回家就钻进卧室,关上门隔绝一切。应与峥坐沙发上,架起一条腿,手机横屏,戴了耳机,在打游戏。
表弟盯着应与峥,不停地打量他。距离过年已经过去半年,他是不是又长个了?他怎么还在长?
应与峥和他一边儿大,甚至比他小俩月,但从小到大稳定发挥,个子一直比他高点儿。
客厅里的氛围很割裂,仿佛紧绷的弦,路过的狗都会一蹦三尺躲老远。
“看毛?”
打到残血,一键回城,应与峥不爽地扭头。早注意到他的视线了,本来没打算管,谁知道这人一直盯着他,看得他不舒服。
表弟立马怼了回去:“眼睛长我这儿,你管得着?”
应与峥放下手机,坐过来点儿,胳膊随意地搭在腿上,压低声音警告她:“你小子敢对我姐动什么歪心思,头给你拧下来。”
表弟笑了下:“她也是我姐。”
应与峥:“表的。”
他俩气氛永远是剑拔弩张,但长大了不像小时候,没那么轻易扭打在一起。要真打起来,可能就有点难控制了。
应嘉禾把饭菜放在餐桌上,扬声说了句吃饭了。应与峥才对着他轻嗤一声,草草结束游戏,扔开手机,去叫应湉吃饭。
大人在桌上拉家常,提到一些他们并不熟悉的人,偶尔聊到今年考大学的两个人身上。
大姨把表弟数落一番,让他跟应与峥好好学学。应与峥连忙开口拒绝,千万别,折他寿,他也负不起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