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阳光不复午时那么毒辣,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在林中留下点点光斑,此刻拇指山间微风习习,树叶沙沙作响,虫鸣声此起彼伏。山间一小道旁微风吹起数片落叶掉落到一凄惨的中年道人身上。
只见那中年道人脸上浮现青黑之色,发髻凌乱,全身多处伤口,一身黑色道袍也是破烂不堪,尤其左肩上一个显眼的大窟窿隐隐可见白森森肋骨,虚弱的靠在一棵老松树下。
“师傅!咱俩才下山二个月,您说这是您第几次受伤了,第四次了吧!在这么下去不要说月底的宗门大比咱们能不能赶回去,我看您能不能活着返回仙霞山都是问题。”
一少年扶起中年道人给中年道人喂下水和疗伤丹药,并熟练的为道人包扎伤口。
少年十三四岁左右,浓眉高鼻,面容虽微微偏黑,但难掩英气。一身青色道袍,身后背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此时面带愁容。
“哼,你居然教育起为……撕!”
中年道人暴怒,伤口因为道人的激动情绪再次崩裂开来,中年道人疼的吸了一口凉气。
见状少年连忙帮着中年道人把伤口重新包扎起来,不再说话刺激中年道人。
李青山回想着和师傅裴仲下山历练的两个月,心中一丝苦笑。难怪小师叔在得知师傅要带我下山历练时会偷偷给自己塞如此多的疗伤灵药。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私下说师傅外号“是非道长”
还有所不解,现在想着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虽说在山上的时候就知道师傅脾气不太好,同门师兄弟除了小师叔也因此大都与师傅关系不太好,连带着自己也受到牵连,门中同代弟子几乎不愿与自己来往,而且师傅只收了自己这一个弟子,所以在山上除了跟着师傅修炼,也没什么玩伴,此次能跟师傅下山历练一开始也是很开心兴奋的。
但是,这次下山历练算是让他见识到被私下称“是非道长”
厉害。下山两个多月来师傅与人争吵不下百次,动手五十多次,还好修为算是不错动手五十多次也就受伤四次。
过了半晌见师傅服完药脸色青黑之气慢慢退去,伤势稍稍平稳遂说道:“师傅,太阳快下山了,我扶您看能不能在天黑前下山找户人家借宿一宿。”
裴仲看了看渐暗天色,点点头。
山林小路杂草丛生,李青山扶着裴仲顺着山道向山脚缓缓而去。
接近山脚附近,走过一片乱石,忽闻前方有狗吠之声,师徒二人缓缓走过去,见到惊奇一幕。
裴仲和李青山两人站在原地,瞪大眼睛,只见前方大约有二十几只土狗,这些土狗整齐地分成数排,安静地坐在地上,目光一致地望向树梢。而在树梢之上,竟然停着一只奇怪的鸟类。这只鸟看起来有点像是喜鹊,但又不完全相同。它的体型巨大,近乎土鸡一般大小,这让裴仲和李青山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喜鹊。
更为奇特的是,这只鸟的头顶长着一只金色的独角,尾巴上还点缀着几根色彩鲜艳夺目的羽毛。此刻,这只怪鸟正对着下方的土狗发出有节奏的叫声。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它所发出的声音居然是“汪、汪、汪”
的狗叫声,与土狗的叫声毫无二致。而树下的那二十几只土狗,则宛如私塾里专心听讲的学生一般,一动不动地静静聆听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或者乱动。整个场景显得异常诡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听到有人走过来,土狗们和怪鸟同时转头看了看这对师徒,只见怪鸟再次汪了几声后拍打着翅膀飞入林中,它的动作迅速敏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融入了树林的阴影之中。而土狗们见此纷纷对着这对师徒一阵狂吠后四散离开,好像是在对道人师徒打断了它们听课发泄一下不满。
本来热闹的场面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师傅刚刚那只发出狗叫声的是喜鹊吗?”
李青山见此情景面带好奇的向裴仲问道。
中年道人也是满脸惊奇的摇摇头。会说人言的鸟他倒是见过,但会狗语的别说见听都没听过。
约莫半刻钟后裴仲师徒二人从山林走出,映入眼前的是一大片稻田。清风徐来吹出一片麦浪。此时还有部分农人还在田里劳作着。稻田尽头可以看到一座几十户的村庄,村庄连着拇指山北侧山脚。
李青山扶着裴仲,缓慢的走在田间小路向村庄走去。
““让让!让让!”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来,随即一个身影挑着一担满满的粪便稳稳当当地从二人身边经过。
裴仲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不禁感叹道:“这个矮子力气倒是不小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怒喝:“你说谁是矮子呢!”
原来,那个挑粪的农人听到了裴仲的话,停下来怒视着他们。
李青山见状,急忙上前道歉:“大叔,对不起!对不起!我师傅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惊叹您力气大而已,请您不要生气。”
农人狠狠地瞪了裴仲一眼,但看到他们是两个道士模样的人,便也不再计较,冷哼一声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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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咱以后说话能注意点吗?”
李青山无奈的看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