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務生走到了一邊,女人陰陽怪氣地來了句,「凌晨約男人,還站在走廊里談,談價格啊?」女人低聲繼續嘀咕,聲音不大不小,故意想讓顏笑聽見,「說不定就是出來賣的,警察要真來了,到時候可有的受了。」
「你說什麼?」
女人瞥了眼從另一個房間裡走出來的單揚,「喲,這不就來了。」
單揚幾步走過去,臉色差極了,「你想怎麼樣?」
「我可不是被嚇大的,」女人環著胸,仰著下巴,「這有監控,你還想動手打我啊?」
顏笑能注意到單揚攥在腿側的拳頭,她怕單揚衝動,就把他往後拉了拉,「別理她。」
「她罵你。」單揚說。
顏笑用了單揚之前說過的那句話,「我不會少塊肉。」
單揚看向顏笑,「可我會。」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女人卻不收斂,「不是情侶吧,哪個情侶睡完之後,還分房啊?」
「你嘴擠了開塞露?」單揚罵道。
「你他媽才吃了屎!」女人急了,揮著手就準備往單揚臉上扇,單揚攥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吃痛,又揮過來了另一隻手。
單揚抓住女人的兩隻手把她按到了牆上,女人掙扎了半天,發現根本掙脫不開,就抬腿想往顏笑的腰上踹一腳。
顏笑來不及躲,可預想的疼痛也沒來,她低頭看了眼擋在她身前的腿,那瘋女人踢得使勁,正好踹在了單揚的膝蓋上。
單揚雖然沒出聲,但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說明了那一腳有多疼。
原先站在一旁看戲的周行臉色也沉了下來,他一把揪起女人的領子,把她摔到了地上。
女人「哎喲」地叫了幾聲,從地上爬起來,像是又準備撒潑,幾個保安跟著經理上來,及時攔住了女人。
「去醫院?」周行問單揚。
單揚搖了下頭,「沒那麼嚴重。」
顏笑知道單揚是擔心眼前的事,「你先去醫院吧,經理說警察已經到樓下了,她不敢怎麼樣。」
「真不用。」
顏笑有些堅持,「或者我陪你去?」
單揚沉默了幾秒,搭上了周行的肩,「他陪就行,那你離她遠點,有問題就發微信給我。」
顏笑跟著去了趟派出所,派出所大廳的冷風讓那瘋女人清醒了不少,女人乖乖坐在塑料椅子上,開始向警察交代事情的經過,手指還不安地戳著椅面上的小洞,半點沒了剛才的囂張跋扈,像是徹底酒醒了。
坐在顏笑斜對面的男警察在看從酒店調出來的監控,他的效率很低,看幾秒就會按下暫停鍵,然後嘬一口泡在保溫杯里的熱茶。
畫面里好久都沒人經過,又等了幾分鐘,才出現一個人的背影,那人懷裡好像還抱著一個人,燈光和監控角度的問題,畫質並不清晰。
顏笑卻留意到男人在5o3號房的門前停下了,因為那是昨晚她睡的房間。
房門牆上的燈光把男人的側臉照亮了,躺在男人懷裡的女人的臉也變得清晰。
警察看了眼顯示屏,又瞥了眼顏笑,把嘴裡的茶葉渣吐回到杯子裡,「這不是你嗎?」
視頻里的單揚抱著顏笑進了房間,監控右上角的時間一直在走著,過了一兩分鐘,單揚又從房間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