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道;“欲进先退,欲攻先守。我怕土匪偷袭我,先把营盘保护起来。”
“噢——”
蒋千户似懂非懂,只好装作明白了,笑道;“高明!李百户果然会带兵,高明!”
呵呵,李建安笑了。
次日一早,蒋千户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在挖沟。他起身一看,完全懵了!
李建安的百十个家丁,都在挖沟!
那是一条长长的直线,几乎把山口都截断了!
蒋千户现李建安在监工,急匆匆跑过去;“李百户,这是什么情况?咱们攻山已经够费劲了,怎么还挖沟把自己挡住了?”
李建安笑了;“我就没打算攻山。”
“啥?”
蒋千户满脸震惊,彻底懵逼了;“你不攻山,那你来干什么?”
李建安笑道;“西山峪易守难攻,强攻是下下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
蒋千户想了想,一脸难堪;“你该不会,是想困死西山峪吧?”
李建安笑道;“大人猜对了,某正有此意。”
蒋千户慌了;“可是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日之功。谁先熬死谁,那可不一定!”
李建安道;“曹大人害怕土匪下山,又担心军户投山。只要我守在这里,就没有问题了。”
蒋千户害怕;“事先声明啊,我年纪大了,我可熬不起!你要是不攻山,我明天可就回去了!”
李建安笑道;“那无所谓的,大人请自便。”
次日,壕沟挖好了,封锁住山口。
晚间,蒋千户连夜回去了。
次日,李建安带领家丁队搭建简易草棚子,准备长久驻扎。
…………
乱石坡上,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躲在草丛中,寻望着下面山口。
他们都是西山峪的大小头目,中间三人分别是大当家震天王,二当家铁和尚,还有三当家小宋江。
众人脸色阴沉,悲愤而又忧虑。
震天王恨恨地说道;“看来李建安这个狗官,是想困死我们!”
铁和尚气愤;“他奶奶的!某家听说这小子救济穷人,还以为他是什么好鸟!原来是个黑心狗子!”
小宋江道;“此人心机颇重,咱们兄弟要多加小心啊!”
“怕他个鸟蛋!”
铁和尚喝道;“大哥!要我说趁他们忙着搭草棚,我带人冲下去,杀他们个鸡飞狗跳!”
震天王喝道;“不可鲁莽!壕沟已经挖成,他们有斑鸠铳,没等你冲过壕沟,就吃弹子了!”
“他娘的!”
铁和尚愤愤不平,骂骂咧咧的。
许多小头目也跟着骂起来。
不怪众人气愤,山上的日子太难了!现在又被封锁,这是要饿死人啊!
去年少雨,西山峪收成就不好。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七百多人中,能喝上稀粥的只有一半,剩下的都是野菜、麦麸,树叶混合着来吃。
包括震天王在内,十几个大小头目都是瘦骨嶙峋,面有菜色。
众头目骂了一会,没有什么主意。震天王让乱石坡的守卫紧紧盯着,他们十几人先回去了。
回到几里外的西山峪,几百人正乱哄哄的等着消息。
震天王安抚一番,乡亲们才放松一些。
次日一早,震天王正在院子里洗脸,乱石坡的小头目瘦猴忽然跑进来,大喊大叫;“天王!出大事了!”
瘦猴这一喊不要紧,本来乡亲们的神经就紧张,一听出大事了,立刻围过来!
震天王大喝;“你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瘦猴累得呼哧带喘,笑道;“粮食!粮食!官军给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