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摆手,倔得很:“不,我不难受,不下车,马上就到了!”
“吱——”
车子一个急刹,车内人仰马翻,周母的脸色从白变青。
售票小姐忙喊道:“都蹲下来,个高的趴下,外面正在严查,被发现超载不仅罚钱,还都得下车!”
话落,大巴车走道上趴下一片。
其实外面检查的人都心知肚明,眼也不瞎,但如今大趋势如此,查也查不过来,宽松点的只要大家不傻愣愣的站那儿,他们也能当做没看到。
检查的人只上来一只脚,随意看了看,就下了车,挥挥手,嘱咐道:“小心点儿。”
“好嘞!”
直到又开了半个小时,大巴车猛地一个急刹,车上乘客们摔作一片,抱怨声刚起,就被一旁的人死死捂住嘴。
有人脸色苍白,手脚颤抖,有的死死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透过车窗,俞爱宝看到十好几人包围车头,靠近右侧的男人三十来岁,腰间别着榔头,抱胸站着,口中嚼着槟榔,谈笑间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作者有话要说
瓜妹沧桑:前往暴富的路上充满荆棘。
天堑的物价之差
却原来,方才检查的人说的‘小心点儿’,并不是在警告超载,而是让大巴司机小心路上抢劫。
一身肌肉的老汉抱着个孩子坐在路中央,哎呦哎呦叫唤,明明隔着两三米,愣是说让撞着了,要司机赔钱。其余人就像无赖混混,半包围大巴车车头,更有甚者肩膀上明晃晃扛着大砍刀、老□□,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哎呀,压死人了,老汉我七十好几,都是一只脚踏进土里的年纪了,死就死了,就是可怜了我家娃,生来就没爹没娘,饿了好几天,连口奶都讨不到哇!!!”
嚼槟榔的中年男人踢踏着鞋子晃悠过来:“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天底下好心人这么多,难不成这车里这么多人看见了,还会不帮你?”
“就是,一人给两块钱,就够你们爷俩活俩月了。”
司机没敢开窗,只一个劲儿跟人说好话:“大哥大爷们,都是出来做生意的,咱这生意也难做,您看能不能……”
“啧,看来这位兄弟是不爱吃软的。”
槟榔男摸到腰上榔头,眼神盯着车窗玻璃跃跃欲试。
俞爱宝观察司机的神色,只见他一脸晦气,神情中却毫无惊讶之色。要么这种事情他没少见,要么这群人就是惯犯。
司机咬咬牙,原本还带着侥幸心理,但看这群人这么强势,只能认栽。
等车子启动,车里才有窃窃私语的声儿。
“这这这,咋能这么不要脸呢?”
周母身体颤颤抓着她的手,惊恐又不解问旁人:“这么嚣张拦路抢劫,他们就不怕被抓起来吃枪子啊?”
俞爱宝回想这段历史,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