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怎么来了?”
李衍吭哧爬到他近前,见他提着食盒实在费力,汪全就搭了一把手,把食盒提到了御案上。又搬了木椅子过来,把李衍抱了上去。
李衍踩在木椅子上,伸手解开木盒子,里面躺着两块裱了花的奶油纸杯蛋糕,看上去松软香甜,着实可口。
他拿了一个出来,递到建宁帝面前,献宝似的说:“爹爹,蛋糕好吃。”
建宁帝没接,只淡淡道:“先前听说十一已经给你几个皇兄和皇姐送过了,怎么这会儿才想到爹爹?”
李衍噘嘴:“他们都说爹爹不喜欢吃甜食,十一就没送。”
他又把手上的蛋糕往前递了一点,“这个不是很甜,娘亲用甜枣磨成泥做的,好吃。”
建宁帝心情瞬间明朗,接过了蛋糕,也没吃。就同李衍说了一会儿话,待李衍困了,命人把他抱到后面的偏殿休息后,才把蛋糕递给了汪全。
汪总管查验一番后,确定没事又把蛋糕重新端到了建宁帝面前。
建宁帝咬了一口,赞道:“果然可口,同淑妃那吃到的味道又不一样。”
汪全躬身道:“皇上若是觉得好,奴才让人去找许嫔娘娘要来秘方,让御膳房的人时常做了送过来便是。”
建宁帝连忙摆手:“不必了。”
汪总管想到皇上最忌讳他人猜测自己的喜好,连忙闭了嘴。
连着用了两个后,宫人说右相来了。
建宁帝忙让人把蛋糕撤下,让人把右相请进来,又赐了座。
君臣谈起南方洪灾的事,起初气氛还算融洽,说到后面两人意见相左,右相脾气就上来了。
去年北方大雪,今年开春冰川融化,大量的雪水沿着横河一路南下,致南边江宁一代洪涝泛滥。
建宁帝的意思是让江宁横河下游的百姓全部迁走,之后再想办法重修被冲垮的大坝。右相却觉得让百姓迁走不现实,周围有良田,百姓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是不可能轻易走的,到时候容易发生暴乱不说,还治标不治本。
“不若先调集了边境军饷,先修缮大坝,之后再从别的地方征税不上军饷补给!”
建宁帝面容沉肃:“军饷绝对不能动!”
右相却不以为然,高声道:“边境前两年大胜,如今正在休战期,军
饷晚上半年也无妨。皇上去圣旨给阮护国,他老人家定能理解!”
建宁帝恼怒:这不是理解不理解的问题,右相这是想让他寒了边关将士以及阮家的心。
想借故打压阮家,也是想挑战自己的皇权吧。
借着当年的拥护扶持之功,太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了。
右相步步紧逼,建宁帝死不松口,清心殿伺候的人吓得头也不敢抬。就在气氛紧张焦灼时,一只蛋糕凌空飞了起来,然后啪嗒一声砸在了右相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