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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内,宋鎏淡漠地望着眼前人,这里的隔音效果异常出色,一扇门就将外面的声音全部隔绝,带他过来的这个人应当是位便衣,平时不穿警服,从身形来看像是刑警。
他不禁在内心感慨,被刑警找上可不是好事。
片刻之后,被宋鎏认定为刑警的男人开口了:“我叫柳元,是刑警队队长,请你来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明敏的事情。”
宋鎏脸上无波无澜,内心叹道,果然啊,也不知道这个果然指的是眼前的男人果然是刑警,还是找他来果然是因为明敏。
柳元检查过宋鎏的证件之后开始问话:“你跟死者明敏是什么关系?”
“死者?”
宋鎏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哦,忘了告诉你,明敏已经死了,一个小时前我们在她的出租屋内现了她的尸体。”
柳元一边说一边观察宋鎏的反应,现宋鎏在听到明敏死讯时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仿佛只是在听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罢了。
宋鎏花了半分钟时间消化完这个消息,沉默之后问:“我有什么可以协助你们的?”
“听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确切地说,我只是她花钱雇的男朋友。”
一周前,明敏在鹿角街77号找到宋鎏,向他说出自己的苦衷,请宋鎏帮助自己想办法分手,于是宋鎏为她出谋划策,依旧是分手的那些老套路,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女人会因为害怕被想要分手的男朋友纠缠而选择找一个男友,但他对这种行为一点也不排斥,假如像她这样的女人多一些,那么做他这种业务的人大概永远都不用担心会失业。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柳元例行公事地进行盘问,但他现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着一张看似无害的人,可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高深莫测的距离感,就像外面的滂沱大雨般,雨雾太大而使人看不清道路。
“中午在中心广场的露天咖啡馆,她和男朋友分手。”
“当时有几个人在场?”
“她前男友,以及一个叫赵暮京的女人。”
“你认识赵暮京?”
宋鎏却有所保留“知道她的名字算认识吗?”
这在柳元听来像是抬杠的话,因此他并未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按你的说法,你和她认识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只有一周时间?”
“严格算来,应该不到一周时间。”
宋鎏一脸认真地纠正他。
“你觉得她那个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准备和男友分手的女人,不管是什么状态都很正常吧?我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从和她分开到刚才,你去了哪些地方,有人证吗?”
“我在事务所一直待到四点左右,开车去了艺术园区,没有人可以作证。”
“明敏的交友情况呢?”
柳元低着头,忽地听宋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警察先生,她只是我的客户而已,我与她之间的认知程度仅限于她委托我办的业务而已,除此之外我对她知之甚少,更何况她的交友情况属于她的隐私范畴,我没有必要窥探,她也没有必要告诉我。”
柳元的脸色霎时有些僵硬,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又问了几个问题才放宋鎏离开。
宋鎏对明敏是什么时候怎么死的诸如此类的问题毫不关心,出去时碰到正站在屋檐下呆的赵暮京,夜雨下,路灯的灯光将地面照得蹭亮,门前积了一小滩水,波光粼粼地淌着。
谁也没有想到会突如而至这样一场大雨。
赵暮京似乎感受到身边有人站定,她迟钝地回头看去,逆着光,只看到那张透着冷意和漠然的脸。
“你也被叫来问话了?”
她惊讶地问,仿佛已经肯定他来的目的一定与自己相同。
宋鎏仔细打量着她,虽然光线很暗,但她的眼圈仍依稀可见的红肿,脸上的泪痕未干,看上去楚楚可怜,想必在知道明敏的死讯后已经哭过一回。
“她前男友呢?”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孙进良。
“还在里面。”
赵暮京的声音很低沉,说话也没了白天的气势,她抬手挡住脑袋,正要冲进雨里去时,忽然被宋鎏抓住了胳膊。
她不解地看向他,听到他说:“我有伞。”
他果然从门口的墙角提起一把黑色雨伞撑到她头顶:“我送你过去。”
两人并肩沉默地走进雨里,大雨顺着伞面不断落下,赵暮京并没有现自己占据了整个雨伞的三分之二面积,而宋鎏的大半个肩膀都淋在雨里,他望着她的侧脸,只觉得在雨夜里,她的光芒万丈竟然也被黑暗冲淡了一些。
赵暮京打开车窗与他道别时才现他几乎都淋湿了,没想到这个人看起来不务正业,还挺有男子气概。
“我的名片你收好了吧?关于这件事如果有事的话可以随时联络我。”
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随即叮嘱她开车小心,转身朝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宋鎏在车里坐了许久,迟迟不见赵暮京开车离开,他猜想此时她应该正趴在方向盘上大哭,亦或是正等着孙进良结束问话一同回去,直到二十分钟后,赵暮京的车才驶离派出所,远远地消失在夜雾中。
这一夜宋鎏照旧失眠了,电脑屏幕泛着幽白的光,他就坐在电脑前,网页停留在一个交友论坛页面上,他点开其中一个叫做“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