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鎏又做了那个梦。
两年前在南国的那场因暴乱而引的火灾差点再次要了他的命。
火光灼身中,少时被独自抛弃在火灾中的记忆再度袭来,那种久违了的恐慌像恶魔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浑身痉挛倒在火光中,情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为他披上,用尽所有力气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意欲送出火势范围内。
“宋鎏你醒醒。”
她肩负着他所有的重量,焦急地在他耳边大声喊着。
可那时的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十七岁那年那场几乎改变他一生的火灾,想不到居然还会生第二次。
他浑身痉挛着,根本不能自已,周身越来越灼热,火势越来越凶猛,而他的眼里只剩下来了一片火光,这篇汹涌的火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宋鎏你给我坚强一点,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在这里。”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虑,一点也不像是平日里漠然的她了,他想笑,想睁开眼睛来看看她,但他什么都做不到,意识逐渐模糊,一股热潮蓦然之间朝他们扑了过来……
再然后他失去了知觉……
宋鎏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额头的汗水顺着脸廓弧度淌下来,他呼吸急促地大口大口喘息着,胸腔内起伏不定,很久以后才平静下来,转头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整。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像噩梦一般的现实明明已经过去了两年,但偶尔想起来,仿佛依稀还在昨日。
他这一生大约跟火天生相克,唯二两次遭遇的重大事故都跟火有关,跟这比起来,那年在南国生的暴乱也算不得什么了。
寂静地黑暗中,他慵懒地双手枕着后脑勺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她那一声声“宋鎏”
仿佛犹在耳畔。
当时那场火灾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因当地设施简陋人员短缺,无法快灭火,许多人被困在那个巨大的矿石场内再也没有出来,幸存者少之又少,而他则是拖了她的福,才在那场火灾中捡回一条命。
醒来的时候,同是海外志愿者的同事藤香告知他已经睡了将近半个月,期间断断续续地醒来过,但每一次都神志不清又匆匆睡去,当地医疗水平落后,医生再三叮嘱若是身体允许,最好回国治疗。
当他真正清醒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奇迹般的,他身上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伤究竟来自哪里。
藤香说:“半个月前赵医生见你脱离危险稳定下来后就先回国了。”
彼时宋鎏的脑袋还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听到赵医生三个字,心弦倏然一抖,忙问:“她受伤了吗?”
“只是一点点小伤,没有大碍,你别忘了她自己可是医生,她能照顾好自己,不过她可真厉害,凭着一口气把你从火里拖出来,医生救人的信念可真强大啊。”
藤香自顾自地感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宋鎏的变化。
后来宋鎏回国后也曾去她就职的医院找过她,却被告知她一回国就辞去了医院的工作。
两年过去了,他没再见过她,自然也没办法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
宋鎏想起那时在南国的海外志愿者光景,仍觉得那段时间是他自十七岁后最快乐的时光了。
午后的莫北市艳阳高照,阳光沐浴枝头,道路上一片金灿灿的样子。
“定制服务?那是什么奇葩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