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什么都懂?”
谢惠转脸问宁遥。
宁遥摊了摊手,谢惠转而担心宁遥说:“那你呢?”
“我?”
“他们要是重新拟定了合同,易缙是好了,那你怎么办?是要告,还是继续按照旧合约待在太阳花?”
“我当然是跟着改合同啊。”
“嗯?你也要跟张雷谈谈?”
“不用,”
宁遥即便满身是伤,也满脸悠然,安详地躺着,“他的合约怎么样,我的就怎么样。”
“可你……”
谢惠想说宁遥好像没有易缙那样的谈判本事,就听到宁遥说,“我都听到了。”
“我已经明白该怎么谈。大不了我就重现他们的谈话。”
谢惠:“……”
好像哪里不对,但不知道哪里不对。
“你也愿意他抄袭你?”
谢惠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了,问易缙。
易缙冷笑。
谢惠等,等着易缙说出更难听的话,等易缙阻挠他捡漏抄袭,并随时警惕易缙动手打人。
然而谢惠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易缙说一句话,甚至他都没翻个身,径直闭眼睡觉了。
所以呢,冷笑然后呢?就冷笑一声就完了?不做点什么阻止对方抄袭?不是都厌恶对方厌恶到互殴进医院了,怎么面对对方光明正大的照抄,就一声冷笑就完了???这还是那个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的死对头吗?
“困了,谢姐,您有事儿就忙去吧。”
宁遥说。
白担心的谢惠:“……哦。”
谢惠走后,病房里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也没动手,难得平静地待在同一个空间。
晚点的时候,庄婵带着庄夏来了,一看见躺在病床上满身缠着绷带的宁遥,眼泪就止不住。
宁遥头疼得要命,一边劝,一边哄,好不容易把两小的哄好,关璐也来了,一看见易缙的模样,又哭哭啼啼。
不过关璐比两小的好劝,易缙只不过说了一句:“再哭就别来了。”
便止住了。
等到两小一大家属都走了后,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宁遥拄着拐杖从厕所出来,心里不爽,瞪了易缙一眼,然而易缙在艰难地刷着手机,并没有瞧见那幽怨的一瞪。
“不准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