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饿了。
易缙无法得知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多久没吃东西了,因为他重生后,得到的原主记忆是碎片式的,他只知道,原主孟骄是在嫖娼前,在浴室洗澡途中被漏电的电热水器电死的。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从此以后,他将完全取代原来的孟骄,成为新的孟骄。新的记忆将会覆盖取代旧的记忆,正如人一样。
易缙匆匆路过那一片肮脏阴暗的角落,转了个弯,转进一条街道,又走了五十米左右,进了一处楼房楼道。
几分钟后,他停在“家”
门口,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开门,进去。
才刚进去,扑面而来的浓重酒味让易缙不悦地皱了皱眉,中年男人含着老痰的咒骂声钻进耳朵。
易缙走进去,狭小的房子一目了然,高大窝囊的废物老男人醉得满脸通红,正在打女人。
“砰!”
废物老男人瞧见他,就扔过来一只酒瓶子,易缙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酒瓶从他耳边飞过,在他后面的门板上炸开碎片。
“杂种!你还有脸回来!赔钱东西!”
老男人摇摇晃晃地指着他骂。
易缙扫了一地的狼藉,又瞧了一眼鼻青脸肿,正捂着肚子哭哭啼啼的女人。
“哭!哭你妈啊!哭哭哭!就知道哭!臭婊、子!”
老男人一巴掌煽在女人的头上,又踹了一脚女人,女人哭喊着求饶,男人却越打越来劲儿,骂得越来越脏。
爱喝酒赌博、家暴的父亲,软弱不堪、只会求饶的母亲,以及冷漠旁观的儿子。这就是孟骄的家庭,以及孟骄。
“她怀孕了,你不知道么。”
易缙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尽管这只是一句平静到近乎冷漠的提醒,也足够让人为今天的孟骄感到惊讶,因为以往的孟骄从来不管男人如何殴打女人,只会一回来就躲进房间里,生怕引起孟朝阳的注意。
孟朝阳惊讶过后,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火气上涌,放开了奄奄一息的女人,拎着酒瓶子朝易缙走了过来。
“关你个贱种什么事?!让你他妈的多话!”
易缙站在原地双手插兜,没有动,神色冷漠。
“阿骄!阿骄快走啊!你爸爸要打你!阿骄!”
女人惊恐地哭喊道。
易缙眉头蹙了蹙,因为这个“阿骄”
,也因为女人过于凄厉尖利的声音。
孟朝阳双目通红浑浊,咧着大嘴,举起酒瓶子朝着易缙的脑袋砸下去!
“阿骄!!!”
关璐瞪大眼睛尖叫道。
易缙黑眸微眯,侧身躲过砸下来的酒瓶子同时,抬腿就是狠厉的一脚,孟朝阳被猝不及防踹开了几步,哀嚎了一声。
易缙扭了扭脖子,没等孟朝阳反应过来,大踏步地走过去,伸出手快准狠地扣住孟朝阳的手腕用力一折,紧接着又是抬腿提膝,重重膝击他的腰侧!
“嗷!”
孟朝阳痛苦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