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燕倾在那块小小的黑色石碑前蹲下身,笑得乖巧又温和。
“还带来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她叫秦阙,是个很好的人,你可以叫她鹊鹊。”
燕倾的演技当然是毫无破绽的,那一丝些微的颤抖不过是自己想当然的错觉。
她的妈妈也不会察觉。
秦阙也蹲下来,墓碑上刻着亡者的名字,宋飞燕。
她望着黑白照片上面目与燕倾有八分相似,温婉笑着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
初次见到长辈,问好总是没错的。
她也学着燕倾的笑,“阿姨好。”
然后她就站在边,听着燕倾跟自己的母亲聊起最近的事情。
“被人暗算,不过恰好遇见她,化险为夷啦。”
秦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是我该做的。”
“综艺上经常照看我,帮了我很多忙。”
“她是因为我才来这个综艺的,这也是我该做的。”
“还很勇敢,帮我收拾了一个混蛋。”
“是他害你在前,而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唔!”
秦阙话没说完,耳朵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拧住了。
燕倾眼圈泛着一点红,“我跟我妈夸你呢,你老拆台干嘛?”
秦阙望着那片颤抖的海,心口堵得厉害,她与宋女士素不相识,可此刻围绕在燕倾周身的信息素,正如无处可逃的倾盆大雨般将她淹没。
她得以窥见燕倾的悲伤,忍耐,甚至痛苦。
这个近乎无所不能的女人此时如此脆
弱,好像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依然无法接受母亲故去的事实。()
只能靠这种方式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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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抽痛着,眼眶发热。
不能哭。
秦阙咬了咬下唇,竭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如果她也哭了,谁来安慰快要哭出来的燕倾呢?
夜幕快要落下的时候,燕倾终于站起身。
长时间的蹲坐让她头晕目眩,踉跄了两下。
落入一个炙热有力的怀抱之中。
燕倾缓了片刻睁开眼,望见秦阙担忧的眼,“你没事吧?”
“没事。”
她站稳身子,秦阙仍不放心地扶着她,她莫名有些贪恋这怀抱,失了逞强的气力。
“妈,那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直到黑色的碑融入黑夜,燕倾才缓缓开口,“这是我小时候最大的遗憾,没能陪她多呆一些时间。”
“嗯。”
秦阙静静地聆听着,她想燕倾也不需要她说什么。
女人只是需要一个足够信任的人,来分担一点压抑许久的难过。
就像吴子涵说得那样,一个人背负一切总是会累的。
“我小时候很瘦弱,她总担心我受人欺负。”
燕倾嘴角上扬,眼眉却垂下,“而我,很担心她看到我被人欺负了会难过,也不敢常去看她。”
女人的声音至此才显出一点断续哽咽。
像是幼兽孤独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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