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孝期不太确定眼前这个是帮凶,还是被人骗了当枪使,不过区别不大,整回去就对了。
周未换不成衣服,赌气地摸出裴钦给他那支烟要点着。
蒋孝期蹙眉。
周未觉得舒适,只要对方不爽,他就觉得爽。
周未找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小叔,你这里不会还禁烟吧。”
蒋孝期:“不禁,你可以出去借火然后回来吸。”
他笃定周未撕不下脸来裸奔。
周未咬牙,将滤嘴抿在唇间,返身进了盥洗间,也不关门,直接从搁架上拉开吹风机,吹头一拔,咣咣咣往理石台面上磕了几下,合金外壳和螺栓装饰片松脱,咔嚓拆掉防护网格,露出内里的热丝。
周未将风档推到最大,热丝没一会儿就烧红了。他捏着烟卷斜插过去点着,关掉风机随手往台面上一丢。
转身,周未靠在台沿,右手食中二指夹着细长的淡烟送到唇边惬意地吸了一口,唇角胜利般微微上扬,双眼笑眯眯的。
没火儿就点不着你了?
蒋孝期冷冷看了一眼就为点支烟被报废掉的风机残骸,表情又冷了几分。
周未感觉自己胜利在望,他就快被气走了。
周未干脆溜达到他面前,确信这个距离既能够让烟气呛到对方,又不至于对方一个暴起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大喇喇地往边桌上一坐,光脚踩在一张软凳上。
景观很好的窗外是喷水池,笑闹声夹在琴音里漫过来,显得室内愈静寂。
蒋孝期果然扭开脸,他不吸烟,而且讨厌周围人吸烟。
寒门贵子都是这样的,不会培养自己任何浪费钱财浪费生命的兴,对成瘾性物品视如蛇蝎,烟酒赌便是典型。
他们骨子里瞧不起纨绔富二代,用比“穷逼”
和“土鳖”
更恶毒的词汇定义他们,“寄生虫”
、“废材”
、“垃圾”
……只是碍于修养不屑宣之于口。
同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无论承不承认,都会被这种命定的差异折磨,为什么!凭什么!披星戴月时问过,深夜辗转时问过——
相反,富二代对寒门贵子的鄙视就没那么理直气壮,除非人品1o到跨物种的。
这世上有许多看不见的规则,其中一项便是敬畏努力,哪怕对方拼死累活也无法企及自己的高度。
学渣对学霸的羡慕仿佛深植骨髓,就算和“视金钱如粪土”
一样自欺欺人,白丁在大牛面前心理上永远是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