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元白摇头晃脑:“不用不用,这都是为师应该做的。”
他往一旁柳树荫下的躺椅走去,而后舒舒服服往里面一靠,不忘叮嘱燕冢:“安陵,把这些小家伙们的问题回答了,忙起来,就不会想到今天是七夕了。”
“哎对了,”
裘元白又从躺椅上坐起来,“先前来送药材的是公主府的人吧?他们怎么会以为我生病?”
燕冢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回答:“因为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公主府。”
“你为什么会去公主府?”
裘元白眼珠子一转,蓦地一惊,“难道……”
燕冢太阳穴一跳一跳,突然开始后悔起刚刚的多嘴来。
他面色一板,转过身便要回去面对那群小萝卜头:“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却听见裘元白在背后跳脚的声音:“不行!”
燕冢一回身便看裘元白一下子站起来,胡子都快炸起来:“我绝对不允许明皎当我的徒媳妇儿!”
“就她那顽劣脾性,老夫迟早有一天得被她气死!”
燕冢恼怒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什么叫我想到哪里去了?”
裘元白理直气壮道,“为师就没见过你主动找过哪个女子,还是七夕!都找到人家府上去了!”
他眼珠子一转,贼精贼精地靠过来:“安陵啊,你跟老师说说,你,真的对人家没兴趣?”
燕冢硬邦邦推开裘元白指过来的扇子:“没有。”
他声音冷硬:“我不可能和大寿皇室牵上那样的瓜葛。”
他们这君臣的关系能平静地维持到如今都已是奇迹,自己又怎么可能和皇族女子产生异样的情愫?
裘元白见他这副表情,倒是难得没再插科打诨下去,而是沉沉叹了口气:“当年那件事……或许有蹊跷也说不定。”
“你爹他不是个东西,大寿皇族或许也有错,不过,”
他道,“安陵,人是要向前看的。”
燕冢嘴角嘲讽轻勾:“天下人都说我丞相之位、功成名就,这难道还不算在向前看吗?”
裘元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燕冢将刚刚在手中卷紧的书本展开,垂眸又抬眸,脸上表情如常:“老师,那我先去教那群孩子们了。”
书院的门口却有笃笃的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