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奉亲王私下篡改旨意,河间王软禁期间又被送来一杯毒酒。
河间王临终托孤,沈淮遂将邱宴改名换姓,养在身边。
邱福是当年最后一个见证人。
吃过饭以后,两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华歆眼睛里映着月光,轻轻摆弄着手上的丝帕,听着沈约讲邱宴的事。
直到他讲完,华歆微微侧头看向他。
月色下他面容清俊,除了很高,周身一点压人的气势也没有。
从那天以后,两人谁也没有提及之前的事,仿佛那些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不知不觉盯得他的面容看得久些。
沈约察觉到华歆的目光:“怎麽了?”
华歆回神,连忙摇头:“没有。只是在想,那天你为什麽会来?”
沈约注视着她,缓缓道:“我只是害怕,如果我不坚持,你真的会离开我。”
她低头,笑了笑,轻咬着下唇。
转头望向沈约,又低下,眸子里泛起一层水雾。
吐了口气,带着几分迟疑,最后还是顶着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
“我不知道那匕首上有毒……”
铺面里,姝蓉正一丝不茍地盘点。手中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
地响着,面前的亮光忽然变得黯淡。
她擡头,正对上邱宴那双褐色的眼睛。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过了好半晌才轻声说:“公子回来了。”
邱宴移开目光,四处打量着她的店面,虽然不是很大,却布置得井井有条,热热闹闹的。
货架上摆满各式各样的货品。
“生意不错。”
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
阁楼上,姝蓉望着邱宴,神色淡然:“公子的心里只有少夫人一人。”
她看得明白,虽然邱宴和沈念总是吵吵闹闹的,但是他们之间的那种牵绊和深情,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
邱宴有些愧疚,欲言又止:“姝蓉”
姝蓉轻摇头,知道他要说什麽。
“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来的。再说,真的要我离开,跟随公子去盛京,我也舍不得这里。”
邱宴沉默片刻:“看得出,你对这铺子的用心。你若愿意,我可以在盛京为你安排一个更好的铺面,让你的生意继续。”
姝蓉:“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里是我的一切,这里的人也如同我的家人。”
邱宴唇角是一抹晦涩的笑。
他和沈念分开这麽久,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不管是在哪里,她的一颦一笑都如影随形,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没有沈念。
姝蓉反而释怀:“这里还有这麽多人需要照顾,就像当初公子帮助我一样。我若是离开,他们怎麽办。”
朱红大门巍峨耸立,门楣上的雕花分外精致。
门前,坐着两墩石狮子。
大门两侧,几株银杏树挺立。
绕过大理石影壁,正院中央,萸娘身着红色长裙,正吩咐着什麽。
“阿姐,阿娘说那间最大的卧房,是给阿姐的。”
华衍兴沖沖地跑来。
萸娘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拍华衍的头:“你这孩子,总是这麽急躁。”
“这里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