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涂了药膏,上面的凌乱痕迹也没被淡化多少,可怜得如同她昨晚的呜。咽求饶,却讨不来半分好,反倒成了破坏欲的催化剂。
掩盖在长睫之下的眸色渐深而幽。
孟斯礼松开重戴好的佛珠,也没抬头,温声反问:“你希望是哪种。”
“我?”
她的想法重要吗?
最后还不是他说了算。
冯问蓝不明所以,敷衍又实诚道:“当然是第二种。因为今晚我很有可能变成哑巴娘,到时候很影响你的体验感。”
孟斯礼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看上去好像认可她的话,又好像无所谓选择,“嗯”
了声:“那就第二种吧。”
“……”
这么好说话?
该不会又要挖坑给她跳了吧!
难得没被为难,冯问蓝却莫名不安。
为了探清真假,她立马补充说明:“其实,第一种也行,我的嗓子明天应该就能好。”
闻言,孟斯礼眉梢极轻地挑了下。
他仰起头,晴朗日光里,漂亮的瞳仁翻出似笑而非的情绪,像是在尝试理解她的摇摆不定。
“很难选么?”
孟斯礼问。
“……”
冯问蓝点点头。
其实不难。
难的是,她摸不准选哪个才符合他的预期。
既然猜不到,冯问蓝索性不猜了,把选择权物归原主:“还是你选吧。”
原主却说:“我已经选了。”
言外之意,她刚才那通朝三暮四的瞎几把乱扯对他这种始终如一的人没用。
他的选择不变。
冯问蓝:“……”
她信了,又没完全信。
按理说,她都排除了第一个选项的不利因素,他没理由坚持选择这段时间不见面啊。
除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等等。
难言之隐?
堵塞的思路瞬间被这四个字疏通。
短短几秒钟,冯问蓝的表情从迷茫,到顿悟,最后定格在一种类似“看吧都说了别逞强这下用力过猛元气大伤了吧”
的痛心疾,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孟斯礼。
难怪他看上去屁事没有,原来受的是内伤。
那造物主还是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