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小娘子没搞懂情况。
“怎么是怎么是”
嬷嬷惊得两只眼珠都要瞪出来,却在下一秒被用力捂住嘴带了下去,连带着身后的其余丫鬟婆子们都在瞬间换了个遍。
江淮之素来衣着淡雅,今日却是难得的艳,一袭大红色金绣蟒纹锦袍衬得他愈发肌如白玉,眉目清朗,那仿佛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只挺拔立在那里,便是一道挪不开的风景。
好在江唤动作快。
也好在这身衣裳,早早就备好了。
算算时辰,那府上堆积满院,却从没被她发现的聘礼,该已经运到相府了。
总不好叫她人都到喜堂了,却被人退回去。
此后他们商议着,补上一场也好。
眸中含笑,他轻轻上前,牵过了她的手。
他能感觉到,那小娘子整个人明显一抖。
符柚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走在她旁边的人是谁,可那大红盖头密不透风,她眼睛瞪穿了也瞧不到外面究竟怎么了,只是觉得
这触感不对。
不是李乾景的手。
李乾景自小像个泼天的皮猴,什么树什么山都要窜上一窜,也摔下来不少次,手上也磨出过不少茧子。
可这只手掌,宽大有力,能将她的小手整个包裹住,却平滑地没有半点能扎疼她的地方,似乎与她的肌肤一般细腻。
甚至,还有一种异常的熟悉感。
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却顿觉荒唐。
怎么可能。
这是在东宫的婚礼,新郎官怎么可能是江淮之。
那会是谁。
难不成李乾景这些时日,涂了些什么好东西养了养不成?
应该是了。
她的一只脚已迈进喜堂,宾客满座,却无半分惊讶之语,若是如她所想,此刻该是炸锅了才是。
宾客当然是炸锅了。
只是没有一个敢跳出来说的。
江淮之温柔的笑意里掺了三分威胁,淡淡扫过上一秒开开心心等着吃席、下一秒却在疯狂盘算自己脑袋的朝官,示意江唤持着剑,一步步跟在自己后头。
受邀来东宫出席的朝官本就是太子一党,也都算是他的同僚,深知他私下里阴狠的手段,更不必说那侍卫的剑,正一个个划过他们的眼前,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必死的出头鸟。
走得近了,礼官瞧清了面相,震惊得眼前骤然发黑,一个踉跄还险些摔到地上。
这什么意思,他请问呢?
太子殿下呢?
陛下病重卧床来不了,皇后娘娘在陪陛下最后一程也分身乏术,现在太子殿下也不亲自来了?!
那这婚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