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了自己真正的家。
他是真的,好喜欢她。
只是他不愿做舍弃一切来爱她的那种人。
他愿做的,是双手捧上那该有的不该有的一切,来表明他彻骨的爱意。
江淮之微微侧目,扫过那一众胆战心惊的见证者,从喜服的大袖中,取出那道被他伪造的赐婚圣旨,轻轻放到了喜台之上。
随即,他重新握过她的手,将她朝原定的喜房走出。
感受着那只小手明显在他掌心处的试探,他不禁莞尔,脚步是少有的轻松。
掀了盖头,他便领她回他们的府邸上去。
总不好鸠占鹊巢到如此地步。
毕竟也是明日的新帝,他该给人留为数不多的一些薄面。
今夜无月。
微凉的夜色,渐渐爬满帝王寝宫。
得了消息的余公公,片刻惊惧之后,便登时审时度势,冷静下来。
瞧着龙床上只余最后一丝气息的一代天子,他撩衣下跪。
“成成了吗?”
皇帝艰难地开了最后一句口,浑浊的一双眼几乎只剩一条缝。
“回陛下……”
余公公咽咽口水,高声回道。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礼成,已送入洞房——”
“好好啊”
皇帝用最后的力气,拍了拍发妻的手,含笑闭了眼。
余公公山呼一声,深深叩了首。
哭声四起,响彻云霄。
他知道,明日这江山,便是新主了。
被安放在婚房里,身子挨上那软软的喜床,符柚刚刚松下一口气,随即又吊起来。
是可以坐会歇会了。
可这坐得是喜床呀。
嬷嬷婚前教的那些东西历历在目,她只稍稍想上一想就羞得满面通红,更别说一会等李乾景进来了,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若说不想,他也不会强行欺负她吧。
虽说是不喜欢,但到底一起长大,她对这位竹马的品行,还是些微有那么一点信心的。
只是既成了婚,再怎么拖还不是迟早的事。
况且幼时进宫时,也听皇后娘娘讲过,妃子抢在她前头有了皇子,她日子过得并不好,直到有了李乾景才彻底安顺下来。
那还要生孩子呀。
他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这般想着,小娘子更绝望了,委屈地眼泪噗哒噗哒直往下掉,将那上好的苏绣嫁衣哭湿一大片。
要怎么办呀。
她好想江淮之,也好讨厌江淮之。
明明等了他那么久,他又跑到哪里去,此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去御书房找李乾景的时候,他敢见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