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一点错都没有,她全世界最好。
错的人是他,该死的人是江淮之。
他们两个的婚约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认识那江淮之才多久,只要他好好表现,小柚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他这般想着,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也没怎么留神,刚下过雨的枝头滑滑的,他一脚踩空,生生摔了个狗啃泥。
听着外面那巨大一声响,符柚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管也未管便钻回软被中倚上个软枕,却也没了再睡的心情。
辛夷见她不睡了,便端了碗刚煎好的药送过来,小口小口喂着她。
“是有些苦。”
辛夷哄着她。
“喝完了药,奴婢给小娘子准备了苏家铺子的糕点,定会好受些的。”
“好呀。”
她瞧着兴致不高。
辛夷喂着药,犹豫半晌还是说了。
“太傅大人来看您了。”
“啊?在哪里?什么时候?”
只一句话就叫小娘子来了精神,忙扒着人胳膊才问。
“夫人在门口拦下了。”
辛夷斟酌道。
“还有,夫人派人去东宫取回了您的东西,从明日起,小娘子不用再去上课了。”
“什么?!”
符柚推开那药碗,掀了软被就要往外跑。
辛夷罕见地将她堵在了门口,几乎都要哭出来。
“小娘子不要闹了,您不该再和太傅大人见面了,您这是在要整个符家的命啊!”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将她的心喊得冰凉冰凉的。
“怎么就就要符家的命了?”
“您这事太大了,老爷和夫人根本就压不下来!”
辛夷将门用力关上,哭着和她讲。
“陛下听说了此事,气得都发了病,老爷如今正在那御书房外跪着呢,陛下见都不见!”
符柚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了。
“小娘子,您听奴婢一句劝,奴婢瞧那太子殿下对您一片真情,您服个软朝他说几句好话,挑个良辰吉日嫁过去,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
她没说话,却也不闹了,只一个人蹭回床上,抱膝躲在那纱幔后面偷偷掉眼泪。
手边是江萦月院子里递来的帖子。
是请她来喝喜酒的帖子,许的是她那日最没看上的护国公府七公子。
她拆了又看,看了又拆,终于忍不住嚎啕起来。
她不明白。
为何人人都对香市集会趋之若鹜,人人却又逃不过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相看的意义是什么?
只是给她们这些闺阁女子一个心理安慰吗?
有的人打娘胎里便被定下姻亲,有的人及笄之日,便是待价而沽之时,总而言之,只要是她们女孩子,没有一个能给自己做得了主。
末了还要被人唾骂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见她哭得太伤心了,辛夷听得心痛,慌忙掀了帘子,坐去她旁边抱着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