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字落下的那一瞬间,一条粉红色的人影一闪……这一掠不仅迅疾,而且还十分玄妙,任意未曾见他身子如何使劲,他整个人就仿佛是驭风而来一般。
在一霎眼间,人已变了七八种姿势。
风声骤息,身形骤然出现在任意眼前,东方不败出手,双手同出便招若如雷,出之至简,至速。
这样的掌法足以让任意吃惊,纵然是他那惊天十三式也比之不及,十段棉来不及施展,任意使出了万象星罗手。
东方不败一掌拍进,已是幻出阵阵掌影,而任意双手一开,有若森罗万象。
掌影交织,东方不败出掌又疾又锐,一掌接一掌,而任意掌势繁如星斗,疾如飞光,正是一掌收之一掌。
霎时劲气四射,云帘被刮起的劲风撕成粉碎,“蓬”
地一声,二人各自退了开来。
东方不败又回到了软塌上,任意则倒退了七步。
一经交手,他已感觉到自己内力不敌,要不是万象星罗手有收纳御劲之能,任意怕是会被其一掌震飞。
东方不败惊道:“好厉害的掌法。”
任意笑道:“我却小看了你。”
东方不败叹息道:“真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过你偏偏得罪了莲弟,所以你必须死。”
红影一闪,银光乍现,十余枚银针破空而来。
();() 任意倏然出手,扬手出指,运指如风,急弹而出……在精芒绽射间,纷飞的指力去势不绝,只听“叮叮叮叮叮……”
轻而微,微而弱的细音。
一阵明灭,银针尽数落下。
东方不败已经近前,他两指之间闪烁着银芒,两指刺向了一只眼睛。
任意飘身一退,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一缕轻烟一消。
但东方不败出手委实也不慢上半分,或说是迅捷如电闪,如雷轰,又无半分征兆,他刺出去的一针直追着人去。
两人一先一后,来到了屋外。
被东方不败追着,竟是一身武艺难施,那样的出手速度,那样的运气手段,似乎任何招数于他皆会落空,倒非心骇,却真令任意心惊。
于是,终于,任意拔剑了……那是食指,也是剑指!
局势开始发生了一点改变,任意也发生了些改变。
他嘴角勾勒出了微笑,笑的那么自信,那么骄傲,又那么的不可一世……东方不败见着,有些愕然,有些不懂,有些不解。
接着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了出去,亦是刺出了不可思议的一剑;凌厉中含极大的寂意,看似很缓,实则急如厉电!
两人各自一刺,迹近于一招分出生死,谁生谁死,就看是谁先落下杀招。
然而,这看似是玉石俱焚,东方不败却先折身避开。
因为他知晓任意这一‘剑’虽后于他,却可先至,骇异之余当即就避开了。
他身形一折,任意也同时一折。剑再追上了他,来得太快,又太轻柔。
这么轻、这么柔、还这么曼妙的一剑,东方不败竟一时也不知从何抵御。
他唯有退,只能退,但他再一退,任意的‘剑’就变了……它变的更快,变的更奇,变的更绝,而且优美起来。
无瑕无垢,美的令人心动,令人心碎,令人心生恍惚!
若说上一刹那是锐不可当、沛莫能御,他还能退、能避、能躲的话……
那下一刹那却已是不及避、无法躲、不可退,一剑已包含了剑法中所有变化的精萃,一剑似乎已到了极限,已到了极致。
这是可怕的一剑,是比可怕还可怕的一剑!
剑刺出后,任意身形就停下下来。
而东方不败依是飞开了五丈开外,接着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任意……没有开口,一句话未说,转身向那间精雅的小楼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