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最大的几人脸色骤变,意识到他根本不会心软,抓起毛笔,奋笔疾书起来。
冷成光口中的“有些人”
指的是陈映澄,她和冷成光认识这麽多年,当然知道他是什麽德行。
他本来就没打算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只是其他人的抱怨给了他借口,以此来为难他们,磨一磨这群新生的性子。
可那卷子上的内容实在太多,陈映澄累得手都要断了,也不过写了四分之三。
半柱香一到,冷成光不由分说地将卷子收了回去,教室有个死拽着卷子不肯松手的人,被他当场判了零分。
那人顿时站起,破口大骂,“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冷成光扯过他的卷子,轻轻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那人便捂着肩膀嚎叫,一屁股栽倒下去。
冷成光抱着卷子离开,教室中不似刚才考前那般欢快轻松,阴云笼罩,死一般的沉寂。
吴轻妙转过身来,小声对陈映澄道:“冷师兄怎麽成了老师?”
“不知。”
陈映澄摇头,“不过,咱们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吴轻妙面如死灰,赞同地点点头。
傍晚放学,是小雀来接的她。
陈映澄一上车便瘫在座位上,像只被晒干的水母,精力全无。
“小姐……怎麽累成这样?”
小雀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又慌忙放下,“小姐,注意您的行为举止。”
“我自家的马车,想怎麽躺怎麽躺。”
陈映澄招招手,让落鸢坐过来,枕在她的腿上,“今天真是累死了。”
“书院的课程很难吗?”
小雀问。
陈映澄道:“倒是没有接触什麽高深的内容,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一届的班主任居然是冷成光。这小子混了两年,居然从学生混成了老师?!”
外面安静了片刻,又道:“他为难小姐了?”
“他何止是为难我!”
入学第一天,他怕是把这批学生都给得罪了。
外面又安静了许久,才传来声音,“他若对小姐不敬,小姐尽管吩咐我。”
说完,里面久久没有回应。
落鸢低头看了眼双目紧闭的陈映澄,怯声道:“小姐她好像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飘进来一个“嗯”
字。
陈映澄这学上得极累,待她醒来,外面的天都黑了,马车早已停在陈家后院,只是无人叫她。
“回来多久了?!”
落鸢道:“有一阵子了。”
陈映澄起身,问:“怎麽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