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雀打断她,将碗放下,“粥要凉了。”
陈映澄低头看了眼,“今天的粥怎麽这麽稠?”
“待会儿我去跟厨房说一声。”
陈映澄提着汤匙,又道:“说起厨房,书院的食堂也是真的难吃,也不知道经费都拨到哪里去了。”
“小姐若是吃不习惯,我以后中午去给小姐送饭。”
“好呀!”
陈映澄一口应下,又面露难色,“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为何?”
“书院不许露富,不许攀比。”
陈映澄叹气,自我安慰道,“其实也没那麽难吃,院长和老师都和我们吃一样的,冷成光嘴那麽刁都在食堂用膳,我也不能搞特殊。”
“好。”
他应下,提勺咽下今日的浓粥,果真噎人。
自从陈映澄进了书院,便没有在学堂那麽自由了。
学堂教书先生私人办的,每日只上半天课,不想上课只需跟先生知会一声就行了,有时陈映澄连说都不说,直接带着小雀逃课。
但在书院,别说逃课了,连请假都十分麻烦。
要先写了假条,说明事由,递给冷成光,冷成光批準后,再递给院长,院长批準了,还要向负责检查出勤的老师报备,销假也是这样的麻烦——
和她在大学请假一样麻烦。
陈映澄跟冷成光请假,不出所料地被他一顿阴阳怪气。
“才上了几天学就请假,怎麽,这学上得不如你意?”
“你可瞧好了,是我表姐成亲,又不是无缘无故。”
“你表姐不是前两年刚成亲?”
“这是我二表姐。”
“你们家真是人丁兴旺。”
冷成光揶揄道,手里提着毛笔,迟迟不签名。
这是老师这是老师这是老师。
尊师重道尊师重道尊师重道。
陈映澄强忍着跟他擡杠的沖动,说道:“我还要去找院长,您就高擡贵手,放我一马吧。”
“瞧你说的,好像我故意为难你似的。”
冷成光签完字,将假条递给她,陈映澄伸手去拿,他又成心逗她,一把收了回去。
“冷成光!”
“嘘,这是在学院,你该叫我一声师兄。要旁人听到了,还以为咱们多亲近似的。”
陈映澄咬牙切齿道:“别犯贱,快给我。”
“你终于原形毕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