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栋看着已经上了呼吸机的晏柒,手脚麻。
&1dquo;弟弟弟妹啊,我去庙里一趟啊,不行我要烧香去,他肯定要大病一场。”
&1dquo;烧香不管用,都是封建迷信,这时候就要等医生治疗!”
&1dquo;你不懂,他小时候就这么烧,烧的都快傻了,他爹妈就去烧香拜佛问大仙,这才留了一条命,我就说他头断了不是啥好兆头。”
高栋急火火的跑了,留下强子顺子在这边帮忙。
风棠是唯物主义者,他不信这个,但是看着晏柒开始从手肘静脉处往里吊抗生素,整个人开始抖,医生喊着别让他咬了舌头!风棠赶紧双手合十。
如果这真的有用,不要折磨他了!
晏柒一开始是装的,包括自己割破了小腹皮肤,就是为了把风棠留住。
昏迷也是装的,和急救医生对抗是真的,医生想给他剃个光头,就是拿剪子剪几下,那头型还不是赖赖头啊,多难看啊,接受光头,不接受狗啃一样的赖赖头。
烧是他没想到的。
他就是琢磨着,明天该怎么哼哼,怎么装柔弱难受无行为能力,才能把风棠捆在身边。然后他就趁这个机会把风棠拿下,琢磨琢磨,就头疼,暗叫不好,这就开始高烧。
报应来的太快了,他不就是想算计一下风棠吗?咋就报应来了啊!
他烧不是容易消下去的,自小体制就这样。要么不烧,身体好,强状如牛,要么就找机会大病一场,烧就当排毒!烧一天,也就好了。
风棠心都悬到嗓子眼了,晏柒用肉眼看得到的度快的枯萎啊,真的就像是一朵花一样,从盛开到枯萎。
明明拿着一把刀能拼能杀,像天神像侠客,跟东方不败似得,可等体温飙升,他的脸色开始焦黄,嘴唇开始干裂,躺在那一动不动,呼吸都要带着氧气面罩,很多个贴片贴在身上,手指上还有小夹子,很多奇怪的仪器都在身边,护士一次次的给他擦着手脚心,靠近他都要带着口罩。
这个人,为了自己,强悍的以一敌十,一把刀舞的呼呼生风豁出命保护自己。
这个人,也为了自己,脆弱的似乎随时都能死去,需要靠氧气才能活。
精神正常的时候少,不准抽东西南北哪股子疯,他敢穿裙子戴头花满世界招摇。他也会因为碰了一下红都没有红就噘着嘴耍赖要哄要亲。他也会骑着摩托飙车,度极快的带他满世界闲逛。也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把自己保护起来。
晏柒啊,是一个让人很心疼的怪人。
可这么个张扬潇洒活的自我的怪人,单独对他呵护备至。
男女,重要吗?
不要孩子,重要吗?
流言蜚语,重要吗?
父亲大哥阻拦,重要吗?
不重要,晏柒平安还在身边耍赖闹着玩,这才重要。
高栋砸开了城北的青龙寺庙门,烧了头香,还请大和尚念了消灾咒。
他赶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晏柒依旧没有退烧。
风棠和高栋都守在加护病房外,晏柒的高烧从半夜三点多,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也许是药效到了,也许是菩萨保佑了。
半小时前还接近四十度,半小时后开始出汗,体温又降下来。
医生护士都松口气,体温降下来了,告诉了风棠,说病人短暂地清醒过来,现在睡了。
高栋拉着风棠到医院外,抽了好几根烟,都长长出口气。
折腾的人仰马翻的东西!
&1dquo;你还有事儿吧,不如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