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
他说应该。
不过是两个字,阮语却莫名觉得很心酸。
红了眼睛
那一天的后续,是她睡醒后吴迩直接花钱打了车将她送回家。
她没敢问听到的事,可是在下车后奔回家把家里所有的零食都打包成一袋,塞到吴迩手里,在他不解的目光下,慌慌张张解释,“我减肥,不吃这些了!”
彼时吴迩看着手里沉淀淀的一袋子糖果饼干,眼底有深深的打量,两人就这样沉默对恃着,像是西部牛仔对决前一般肃杀,他在看她打什么算盘,而她是害怕被他看出真心意。
好在,这样的僵局让辣条一通电话作收。
那一晚,吴迩给她同城快递一片莫札特cd,说是他高中念书时的bg,也算是弥补了早退音乐会的遗憾。
其实她想说一点也不遗憾,因为离开的是莫札特,又不是他。
那张cd很明显有岁月的痕迹,塑料壳大概被重物压过,裂了几道伤痕,但是看得出来主人很珍惜,透明塑料袋里放着干燥剂,重复黏贴的痕迹不明显,大概已经是被珍藏的地位。
吴迩在微信里说,cd的音质比网上串流好,当然,如果有好的音响更好。
阮严当时在装修家里时可是花了大钱,她抱着cd跑去视听室,打开了以雷射雕刻厂标的高价音响,抱着双腿坐在地毯上。
当交响乐音透过音响传递而来,音符如水穿透她的听觉神经,确实是一场相当震撼的体验。
她闭着眼,感觉空气温暖浮躁,跟那一天阳光里,他站在身旁时一样。她有些走神了,等回过意识,才发现自己的脚尖跟着打起节拍的同时,满脑子想的都是高中时的吴迩会是什么模样。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把cd壳凑近鼻尖,想闻一闻,忽然又像是做贼心虚一样往外头看一眼。
好险,没有人经过,没有人发现。
她转过头,透过酒柜看到自己发烫的双颊,怔怔看了许久,慢慢的,才在自己红透的耳尖里意识到心里原来早就藏了一个小小的念头。
很小很小。
一个在现在不能给人发现的念头。
十一假期后几天,阮语迎接了第一次月考,考完刚巧是周末,没等到分数出来她就率先因为一场惊天动地的感冒而睡了一整天。
周六下午醒来天色昏暗,外头下起了瓢泼大雨,气氛沉闷压抑,连带着让人也躁郁难安。
她一下楼就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阮严难得在家,压着声音正跟人说话。
客人的身影让屏风给遮挡着,看不真切,只是交谈声音很低,气氛比外头的暴雨还很压抑。
阮语轻手轻脚下了楼,拐弯溜进了厨房,看到母亲正在洗切水果,立刻凑上去抱着撒娇。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