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迩拍掉手上的食物碎屑,看了一眼,其中一处的笔迹被水给晕开,数字一片模糊。
“怎么了,这题不用我教吧。”
“不是。”
阮语拿出同色水笔,“上回不小心掉地上给成琳踩脏了,我用纸巾擦完就成
了这模样,你给我补上吧,不然我看了浑身不舒服。”
吴迩拿起笔记本,前后页翻了下,“自己写不出来。”
“能,但我有强迫症,自己写的总感觉怪。”
瞧她辩解得脸不红气不喘,吴迩挑了挑眉,拿起笔替她补上。
送她回学校前,他把手里一直提着的零食递给她,在她要拒绝时,轻轻用指尖点了下她脑袋,笑得那叫人频频回首,“不用怕,哥哥练过,饿不死。”
“”
他笑得很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潇洒,她听了却莫名心酸。
现实哪有那么多仁慈,不过都是靠“熬“而已。
晚上阮语抱着那只肥嘟嘟的青蛙汽球回了教室,晚自习时心不在焉一晚,自然是连数
学题都做错了大半。
下课回宿舍,段姗姗看到她手里的青蛙汽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轻语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啊?”
她心一紧,连嗓子都拔干,“谁?跟谁在一起?”
“你跟吴迩老师啊。”
段姗姗是单眼皮,却因为眼窝很深,显得眼睛又圆又亮,被这样
盯着时,总无端觉得被人看透到心底,“他刚刚同意了我的微信,我看到他的头像是
一只青蛙。”
想了想,似乎是觉得阮语还不在状况内,把头像放大,递给她看,“就是你手里这只青蛙。”
分开不过几个小时,阮语还没空去看他的微信,现在一看,瞬间失神了。
胸口像是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完全抓不到方向。
有期待、有忐忑,也有人生三大错觉中最离谱的那一个——他可能喜欢我。
她将手里的汽球翻过来,看到青蛙眼睛那里有一点磨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k,
那模样,就跟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虽然不想无中生有,可是有那么一刻,她也是有期待的。
可期待这种东西只属于妄想本人,不代表她暗恋的那个人,于是她特别特别正经否认了段姗姗的问题。
夜里宿舍一点才熄灯,她瞪大眼看天花板,怀里抱着的,还是那颗汽球。
虽然是这样轻盈的东西,可是压在心口却彷佛有千斤重,她感觉体内有万物在生长,
一整个晚上闹腾得她睡不着,即便外头的世界安静无声,她却只听到自己砰砰砰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