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华道:“你这次来是来刺探军情的吧?”
布日古德点头:“是,不过也是马上要回去,谁知出事了。对了,和你一起那个人是谁?”
陶令华没好气地回答:“我大哥!”
心里却在转着找机会一定杀了这人的想法。
“你大哥?我看你们亲密的很,可不像大哥,像情哥哥。你跟我走吧,荣华富贵有你享受的!”
陶令华气极,不顾身上有伤,站起身向外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扔了过去。
布日古德轻轻张手接住,撇嘴一笑:“白费力气。”
陶令华气哼哼坐到火边,往里面扔了一根树枝。忽然想道:“你干嘛叫我花蕊,那是女人的名字!”
不知道有个花蕊夫人吗?不读书真是可怕。
英俊的黑汉子又挑了挑眉:“呵呵,你这么漂亮,就像朵花一样,比我们那里的姑娘还美,叫你花蕊也很合适啊!”
“啪啪啪”
陶令华连着往火堆里扔了三根树枝,火光暴涨,火星四溅,陶令华狠狠地抽打着火苗道:“不准叫什么花蕊!我叫陶令华!你给我等着,等我大哥来了,你就是死路一条!”
“呵呵~”
布日古德往后一靠,拿了一根草茎衔在嘴里,笑道:“女孩子才会等男人来救,你这样不是女孩子是什么?呵呵,明天,我要是伤好些了就带你走。我们那里草原广阔,骏马成群,自由自在的,比你在这城里好多了。”
陶令华皱了皱鼻子,心道真是异想天开,跟个敌人还这么多话,真不知道说这人什么好。
夜渐渐深沉,陶令华身上衣服虽然烤的差不多干了,身体却作寒作热起来,坐在火堆边上抱住身体抖的更加厉害,渐渐地身体向旁边倒去,缩成一团。
布日古德本来想杀了陶令华的,可是见他这么漂亮,实在是下不了手,见他倒下,就轻轻挪动身体,把他抱了过来揽在怀中。偷偷掀开衣服一看,肌肤雪白,看看嫣红的脸蛋,忍不住用手不停地摩挲起来,却发现他身子滚烫,想必是染了风寒。
只是此时却无医无药,连暖和的被子都没有,只好把他抱在怀里窝着。
一觉到了天亮,陶令华浑身疼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身边的火堆已经熄灭,洞内也无人,自己身上却盖着一件羊皮袄,是布日古德的。起身四处寻找,没有人,只见一行脚印往山下去了。陶令华有点茫然,这人明明是自己的仇敌,怎么不杀自己?
来不及多想,连忙下山,只是走的很慢,好不容易下了山,发现离御河还有段距离,只好苦捱着踩着泥泞冰雪向前走,山风猎猎,吹的人东倒西歪几乎站不住。
远远地发现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在老高,赵华也跟在后面。
陶令华连忙大喊:“高大哥!我在这里!”
马队近前,众人下马,陶令华扑到赵华怀中,急忙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赵华笑道:“大哥伤势有点重,但是性命无碍,在炕上躺着呢,你这一晚上在哪里?吓死我了。身上伤到没有?”
陶令华只道:“手臂伤了点,没事,快跟我走,那蒙古探子想必还没走远,咱们快去追吧!”
众人连忙上马,老高道:“我们去就行,你跟老二回家去,你大哥等你等的心焦呢!”
陶令华告诉老高那人形貌,老高带人策马而去。
回到家中,赵泰躺在炕上,嘴唇焦干地还在叫:“陶陶找到没有?找到没有?”
陶令华一步跨进,抢上前抱住道:“大哥,我回来了!”
赵泰和他紧紧相抱,嘴唇在他脸上用力揉搓着,喃喃说道:“陶陶,陶陶,你回来就好!”
“大哥,都怪我,要是我不出去玩,也不会出这事。”
赵泰摇头道:“奸细的事是时有发生的,也怪我,一冬天都没战事,就给疏忽了。这些天都不可出门了,全城搜捕奸细呢。”
老高回来后告诉众人:“那幸存的探子不知从哪里抢了一匹马向北逃走了。我们跟着马蹄印追了好久还是没追上,就算了。这厮马术忒精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陶令华细细给赵泰讲了那布日古德的事,赵泰皱眉道:“这人也是个悍将,没想到鞑子派这样好手来探听消息。以后还是小心些,这次幸运,下次就不一定了。奇怪,他和你待了一晚上,怎么又放你回来了?”
陶令华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怕是他伤重,打不过我,逃走了吧?”
“他就是断了一条腿,你身体健全还拿着刀你也伤不了他。冤家,哪里来的这么多烂桃花!连鞑子都喜欢你!”
说着狠狠亲了上去。
赵华笑道:“大哥,你这不是把咱们也骂了么?”
三人都笑了。
赵泰和陶令华养了半个月,身上的伤就差不多好了,可以自由走动。
陶令华见赵泰脸色蜡黄,就对赵华道:“二哥,我去买点肉,给大哥补补吧。”
赵泰道:“我每天都吃肉,还补什么?倒是你,受了伤又病了这一场,真该好好补补了。”
正在闲谈,忽然老高进来道:“来巡边的刑部侍郎和户部主事几位大人都奉旨回朝,明天就走,我去送送。”
陶令华问道:“穆启也走?”
老高道:“是啊。”
晚上果然收到了穆启的信,说是明日回京,不及相别了。
两赵和陶令华都松了口气。
☆、被劫
穆启走了,三个人都大大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日防夜防了,陶令华可以随意出入,跟着赵华出去买办药材,跟着赵兴出去买菜买别的东西,刘虎子过完年回来和赵兴继续住在前院看门。洪瑾和老高在忙请调京城的事情,因为洪瑾想离开此地开始新生活,老高在京城有故友可以投靠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