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所以她阮之之,到底如她所想是得不到的那个人,还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22。C10·纸玫瑰
距离李司晨回国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一周的时间里,每天清晨阮之之一睁开眼睛就是他的短信。早饭、午饭,晚饭,甚至包括宵夜甜点,全部都是李司晨一手安排,就算阮之之公司要加班或者是不想出去吃,他也会想方设法买好吃的送到她公司或者小区楼下。
三年前的阮之之,如果能够得到李司晨这样的对待,恐怕每天晚上就算是做梦也能笑醒。可是三年后,在经过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之后,总算可以认真消化掉李司晨回来倒追她这件事情的不真实感,也终于可以冷静地思考一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李司晨现在对她的好不像是假的,阮之之最是了解李司晨的性格,他这个人粗心大意又怕麻烦,如果不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根本就不可能每天准时准点照顾她的一日三餐。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要答应他,可是每当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总是说不出口,心里面隐隐的总是觉得不安,好像亏欠了谁一般。
三月已至,天气回暖,路面上再也看不见结冰的霜花,道路中央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头也开始抽出嫩芽,春回大地,城市中到处都散发着生的气息,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阮之之今天起得早,打算在上班之前整理一下家里的衣柜。她把一叠厚厚的冬装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件仔细叠好,然后塞到闲置的箱子里。
叠到最后一件羽绒服的时候,她把衣服摊平,例行公事地检查一下,却发现这件羽绒服的口袋里有点鼓,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阮之之把手伸进羽绒服口袋里,下一秒,却无法克制地怔住了。
这里面,是那朵时砚很久之前在丽江酒吧送给她的纸玫瑰。
她已经一周没有见过时砚了。
之前,明明无论在哪里都可以遇到他的,可是这一周里,无论她去到哪里都没有再见过时砚,包括之前他经常去买马卡龙的那家咖啡厅。他就好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地干干净净。
偶尔,阮之之甚至会有种错觉,她是不是其实从来都不曾遇见过时砚。
因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明明与你素昧平生,却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一次又一次在你有困难的时候恰好出现,就像是童话里的黑骑士,永远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要不是阮之之早已经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大概真的会以为时砚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天使,虽然这个天使长了一张冷淡至极的脸。
阮之之站在衣柜边上出神,直到手机里提醒她出门上班的闹铃响起,才堪堪回过神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摊在床上的羽绒服,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
接下来的一整天阮之之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工作的时候也打不起精神来,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发呆。幸好今天李司晨公司出差,不然一会儿恐怕又要来公司给她送饭。
她现在其实不太想看到李司晨,因为他总会让她动摇。
午休的时候,阮之之没什么胃口,于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玩手机,旁边的陆婉仪悄悄观察了她半天,确认她午休没有计划才走过来搭话:“之之,怎么今天你男朋友没有过来接你吃饭啊?”
阮之之一愣,思考了半晌才意识到她口中说的“男朋友”
应该是指李司晨,她抿了抿唇解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一个朋友,我们……曾经是大学同学。”
陆婉仪听她这么说也愣住了,然而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打趣道:“你就别骗我啦,哪有普通朋友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那么准时的来送饭啊?而且他看你的那个眼神,瞎子都能看出来,满满的全是爱好吗。”
“真的不是,我们——”
阮之之话说到这里顿了顿,想到陆婉仪是自己在公司里唯一交心的朋友,还是决定对她实话实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之前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一直很喜欢他,可是那个时候他对我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后来我毕业回国,他留美工作,我们之间断了联系,我也觉得自己已经从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里走出来了。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回国了,还跟我说他喜欢我。”
“我现在脑袋一团糟,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之之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陆婉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有些不解地问:“之之,你还喜欢他吗?喜欢的话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明明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有什么好烦心的呢。”
“我不知道。”
阮之之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对他还有感情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应该答应他。”
“我懂了。”
陆婉仪扬扬眉,“一定是你心里还有其他人,对不对?”
“其他人?”
阮之之微微皱眉。
“对啊,比如上次我们吃饭时遇到的那个帅哥,你看他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不说,还懂得跟女生保持距离。那天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他的眼睛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一秒,这种男人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的。我猜啊,你一定是因为心里面已经有他了,所以在面对另外一个人的追求时才会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