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人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朵根,露出满口獠牙,涎水直流:“岂止是认识?你们可知他是谁?”
“他可是魔界第一美人,天生的炉鼎体质,被尊主收入魔宫。
那腰肢软的,小嘴也是软的,炉身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这时有人质疑道:“是吗?说得就跟你睡过一样。”
那人当时就不乐意了,立马反驳道:“那可不是吗!他性子劣,魔尊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他就是学不乖,尊主慈悲……
让我等也尝了尝味道……”
说到这,魔人眼神逐渐迷离,回忆着当年魔界第一美人的味道。
槿铖对这些污言秽语默不作声,嘴角上扬,勾起冷漠的笑容。
在魔尊手里做炉鼎的那两年,他什么样的屈辱没受过?
纵使敌众我寡,槿铖也不出半分畏惧之意,手中引玉纯白无瑕,与这腌臜之地格格不入。
这些年修的善道用来对付蛮横凶残的魔人无异于以卵击石,所谓的善道通通寂灭在此处。
重新踏入魔道,以他人血肉之躯,垫在自己脚下,让自己越走越高。
从前槿铖活下去不过是因为对莫惊春的恨意。
可现在,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突破镇魔境,为的是……对落落的爱意。
莫惊春凭什么把他丢在这里?
莫惊春凭什么一个人拥有落落?
槿铖在镇魔境被辱
“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莫惊春喜滋滋抱着落霁,冬风刮过,卷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镇魔境却是激烈厮杀,犹如纯白木槿的男子此刻浑身鲜血淋漓,一丝不挂。
浑身经脉被人挑断,手脚被折断以奇异的姿势被绳子束缚住,就这么挂在镇魔境高处,供所有人欣赏。
“槿铖啊槿铖,你说你不过是魔尊身边的炉鼎,真以为入了道,那群自诩清高的人就能护住你吗?你现在不也被他们丢到这儿来了吗?”
“正道之人,最容不下的便是我们魔族,你留在他们身边,无异于待在狼虎窝里。”
“被打入镇魔境也好,你睁眼看看,在这镇魔镜里的全都是你的同族。”
“好好从了我们不好吗?小猫儿就不应该有过于锋利的爪牙,咬人的样子一点都不讨喜。”
槿铖依旧不发一言,这些魔人无非就是想让他回忆起曾经那些肮脏不堪的过往。
他们喜欢的不就是自己这一身皮囊吗?槿铖再不愿意回到曾经那样的日子,被人无休无止的折磨,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一无所顾的赴死,曾经牵住他的是对莫惊春的恨意。
而现在,他满心充斥着对落霁的爱,有多少次被魔人欺辱,他想自己了结时总会忆起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
想起落落的时候,他就不甘心这么死去,他明明和莫惊春是同一个人。
曾经在魔界那些脏的不能再脏的事情,是他和莫惊春一同经历过的。
凭什么莫惊春换了一副身体,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血液不断的滴落在地上,槿铖呼吸愈来愈微弱,浑身的温度也在此刻缓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