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诺解释说:“因为,我父亲嗜赌成性,是一个无底洞,你就是给他再多的钱,也填补不了他的窟窿,再说了,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彼此之间根本不了解,你没必要可怜和怜悯我,更没必要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
杨诺心里清楚,她主要是因为给母亲筹钱治病,昨天晚上才迫不得已去大街上站街,被陆俊时带回家,才跟他有了交集。
她对陆俊时的情况一无所知,陆俊时也根本不了解她。
他们之间只不过是经历了一场交易,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陆俊时也不可能是真心想娶她。
如果放任自己这个嗜赌如命的父亲毫无底线地向陆俊时索要钱财,这跟将她卖了没什么区别,这样对他不公平不说,还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
基于以上原因,她才断然拒绝了父亲的提议。
然而,她的话刚出口,就遭到了父亲杨富贵的反对:
“你这个白眼狼,我从小把你养大,供你念书,上大学容易吗?现在你傍上一个有钱的男人,就不认我了,就连彩礼也不想给了,你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你还好意思说,”
杨诺反驳道,“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就知道你是一个酒鬼和赌鬼,你一旦喝醉酒或赌钱输了,就回家对我和我妈进行拳打脚踢,是我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抚养成人,供我念书的,与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什么时候管过我和母亲的死活?”
“没错,”
王村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杨富贵怒声吼道,“杨富贵,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十里八村的人,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赌鬼和酒鬼,你有什么资格说诺诺是白眼狼?有什么资格占用刘桂英的功劳,向女婿索要那么多的彩礼?”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杨富贵跟一条恶狗似的,冲王村长咆哮起来,“姓王的,我念你是村长,才对这样客气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来吊唁我老婆的份上,早就把你从我们家撵出去了!”
“你说什么?你把我撵出去?”
王村长彻底被杨富贵激怒了,厉声骂道,“杨富贵,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敢这样跟老子说话,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味了?”
杨诺急忙上去劝慰道:“王叔,我爸已经疯了,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啊,”
有人附和道,“村长,你没必要跟一个疯子斗气!”
在场的人也纷纷劝慰起来。
王村长狠狠地瞪了杨富贵一眼,说道:“看在诺诺和大家的份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以后再敢胡来,老子就将你从红星村除名!”
杨富贵见自己惹了众怒,吓得不敢吱声,也不敢再提起向陆俊时索要100万元彩礼这件事了。
杨诺将目光移到陆俊时身上,一脸歉疚地说:“陆大哥,不好意思,我父亲就是这个样子,让你见笑了。”
通过杨诺、杨富贵和王村长的对话,陆俊时已经大概了解到了杨诺的人生轨迹。
陆俊时认为,杨诺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女孩子,值得自己为她付出,为她守护,便冲她报以理解一笑,说道:
“没事,我不在乎这些,我们先去给你母亲上香吧!”
说完,他转身走进堂屋,取了三根香点燃,跪在杨诺母亲的灵堂前,向死去的老人磕头跪拜。
杨诺也走过来跪在他身边,一起为母亲祈祷和默哀。
马彪也紧随他们为刘桂英上香。
道士和吹鼓手们又开始做道场,为刘桂英的灵魂超度了,亲朋好友和前来吊唁的村民们纷纷响应。
一曲又一曲哀乐再次在杨诺家的院坝里奏响。
突然,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从外面冲了进来,又一次中断了做道场的秩序。
这次,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男人。
刀疤脸等人紧跟在他的身后。
陆俊时和马彪见有人闯入,迅速从堂屋里冲出来。
刀疤脸用手指着两人,对光头男大声说道:“龙爷,我们的人刚才就是被这两个小子打伤的,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