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就只能自己心裡想想了,不該問的她多一句都不會問。
「走吧,我買根棒子骨,咱就買穀子去。」
桑蘿點頭:「買穀子前我尋思先買個米缸,家裡只有兩個布袋,用著不那麼方便。」
一聽桑蘿要買米缸,秦芳娘就點頭:「米缸是緊要東西,這個是得買,咱這有個講究,家裡再難再窮,也不能少了米缸和水缸的,這是一個家的風水。」
要買米缸,那就得出東市往主街的鋪子裡去了,兩人挑著擔子,秦芳娘邊走邊和桑蘿道:「等米缸買回去,你記得往裡放三個錢。」
桑蘿還是第一回聽說這個:「這是有什麼講究嗎?」
秦芳娘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大家都是這樣做的,我們那有句老話,米缸放銅錢,財帛永不斷,反正放一放圖個吉利準是沒錯的。」
桑蘿記下,準備回家就給安排上。
兩人一人買了根棒子骨,桑蘿又讓屠戶割了一小塊瘦肉,準備加在骨頭湯里一起燉的,她和兩個孩子的身體都得養,補充營養是每天細水長流的事情。
買好了肉,兩人這才出了東市,直奔主街上的雜貨鋪。
縣裡的雜貨鋪比三里村集上的要大得多,光各種陶器就擺了一開間的門面,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只米缸就有十數款。
桑蘿挑著也不花眼,她只要最簡單實用買得起的。
花八十九文買了一個能放五斗米的帶蓋土陶米缸,三口之家日常使用是足夠的了,又稱了點兒鹽。
請店夥計用乾淨布巾幫忙把米缸里的浮塵擦了擦,而後搬到秦芳娘的架子車上,幾個桶將之圍在中間,穩穩妥妥。
米缸有了,又去買糧,這一回桑蘿手中有些銀錢,不再是一升兩升的買,直接要了一斗。
七十文錢,回去舂成米約莫有個七八升,加上昨天舂的那些,請的人不多的話對付兩三天應是夠了。
手裡還餘五十多個錢,桑蘿也沒再瞎買,房子明天就要動工了,肉蛋菜總要買些的,且還不知會不會有預料不到的要花錢的地方,這些日子手上還是留些富餘的好。
回到村里已經是下午了,桑蘿又累又餓,因為次日開工是在陳家做飯食,那一車東西就直接讓秦芳娘推回去了,桑蘿自己準備只背個背簍從小道回家,水桶之類的等她下午歇過了再去挑來。
秦芳娘別的都好說,只一點堅持。
「米缸可不能往我家放,那會漏了你們家的財氣,我回家在門口就把穀子倒筐里,這米缸我叫你叔給你送家去。」
還挺迷信,講起來一套一套的。
桑蘿覺得這個東西不知道就還好,知道了還是得信一信的,心裡舒坦不是?也不跟秦芳娘客氣:「嬸子,我實在是累,就辛苦有田叔送一趟了。」
秦芳娘是知道桑蘿每天天不亮往縣城去擺攤,下午回家歇不了多大會兒功夫又要進山找原料,晚上還得連夜做神仙豆腐的,連忙道:「沒事,沒什麼辛苦的,那些桶你也不用自己過來挑了,我都讓你叔給你送過去,穀子也叫他順手給你舂好,你回家吃點東西就好好歇著吧。」
桑蘿道了聲謝,和秦芳娘別過,轉身往小道回去了。
……
沈三坐在家裡一等再等,也沒等來桑氏半個人影,別說桑氏,就是沈安和沈寧也沒人往這邊來過一趟。
中午逮著了回家的沈金問起,沈金說一上午都沒看到過大堂嫂。
沈三和李氏暗暗盯了陳家一上午了,當真也沒見過秦芳娘出來走動,平時洗衣掃地去菜園的,秦芳娘的勤快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可不是那悶在屋裡躲閒的婦人。
夫妻倆對外邊傳的說桑蘿和秦芳娘去縣裡賣野菜的事情終於信了幾分。
心裡存了事,沈三今天連午覺也不香了,勉勉強強躺了兩刻鐘,翻身又轉到了院子裡。
結果這一出來還真是出來對了,沒呆多久就看到秦芳娘遠遠的拉了輛架子車回來。
沈三細著眼去看,見那車上好似是筐和桶之類的東西,待得人走近了些,才看清楚,確實是挑筐和木桶之類的東西,一眼瞧去得有七八個。
秦芳娘把車拉到自家門口,就在門口喚了陳有田,夫妻倆不知在那倒騰些什麼,而後就見陳有田抱著一個米缸出去了,沈三站在自家院子裡往外瞧了好一會兒,看方向,竟是往桑氏她們那邊去的。
沈三沉著臉在自家院裡站了半天,就見陳有田來來回回好幾趟,趟趟都是往山上送那些桶、筐和陶盆的。
他仔細去回想,長房是什麼時候和陳家走得這樣近的?
沈烈在的時候,和陳家那大山走得近,但村裡的後生走得近些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沈烈離家後,是沈安兄妹和陳家那兩個小的走得近。
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吧?至少陳家老兩口和陳有田夫婦是不摻和進來的,尤其是之前聽聞陳大山死訊,陳家老兩口和陳有田夫妻很是頹廢消沉了些日子,見人都不太說話,臉上也少有笑模樣,足有小半年才略好些。
和桑氏走得近,好像……是那天半夜借糧之後?
但陳家借糧給桑氏,也應該是桑氏感恩陳家才是,這怎麼看著這麼不對頭?
沈三盯著陳家方向想了半天沒想明白,黑著臉坐回了堂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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