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韩信终于破防。
连续五天时间,对面的军队轮流袭扰,不给大军休息的机会,若他们营造攻击的声势也就罢了,十次佯攻说不定下一次人家的刀就砍在自已的脖子上,因此大家也不敢休息。有的晚上还安排人唱起自已帐下士兵家乡的歌,军心渐渐涣散,还有士兵忍不住对家乡的思念悄悄离开,后面大白天都有人明目张胆地放下武器和盔甲跑向对面的阵营投降。
再拖下去,军队就要崩溃瓦解,韩信经过观察,最终决定在第六天的拂晓向东突围。
一个人在愤怒之下是很容易思虑不周的,韩信派出一部佯攻北面,但是他忽略了沂水河道的走势,这个佯攻并没有成功。
但是他还是东面撕开一个口子,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是带着突围的军队来个回马枪反包围,但是士兵的状态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亚父,锦衣卫传来消息,韩信下令明日卯时造饭。”
吕雉信步走进大帐。
“我还以为他能撑个十天半月的,想不到这才五天,他就扛不住要突围了。”
余贤觉得这时间也太快了点。
“是亚父的攻心之策,从第二天晚上出现第一名逃卒,截至方才的统计,安民军已经接收了万余人,再不突围,韩信就要不战自溃了。”
吕雉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见见韩信,安王殿下也该让大家见识见识您的真本事了!”
余贤伸开双手让士兵给自已披上铠甲。
“亚父,雉儿有点紧张。”
吕雉也是伸手让女兵给她披上铠甲。
“放心,我在这战场上,还是能护得住安王的。”
吕雉低调太久,她需要一个惊艳世人的出场。
配备了斩马刀还有马鞍马镫的三千骑兵,还有由樊哙统领的三千陷阵营,是最后的决战力量,将会给沉浸在逃出生天喜悦中的韩信最为绝望的打击。
离沭河还有三十里,只要渡过沭河就安全了,这是韩信的想法。因为敌人装备的缘故,刚刚的突围,他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五万前锋,死伤过万,好在这是他精心挑选的精锐,若是寻常军队,这个伤亡足以让一支军队成建制的崩溃。
琅琊郡东部的地势平坦,韩信的速度很快,然而他很快让车夫勒住狂奔的马匹。
在他眼前的,是一支武装刀牙齿的骑兵,他们手里举着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弯刀,连马匹都披上了奢侈的铠甲,在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不到我韩某今日竟被一个妇人算计到如此绝境!”
在韩信看向这边的时候,吕雉在余贤的陪伴下,也看着对面的汉军。
“亚父,雉儿可以吗?”
吕雉有些犹豫。
“安王殿下,您本该就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士兵们都会不离不弃的跟着您的脚步,将敌人踩在脚下!”
余贤慢慢开口。
吕雉看了看自已身后的士兵,坚定地拔出手里的马刀。
“杀!”
战鼓声响起,骑兵走出战阵,渐渐加快速度,最后奔跑起来,等韩信组织士兵结阵放箭时,骑兵已经冲过了箭雨的区域。
这是韩信从未见过的战法,他们并不恋战,而是一直在汉军的军阵内横冲直撞,自已的士兵一时间人仰马翻。他们才不过几千人而已,自已这前锋精锐可是有三万多,他们是怎么敢的啊!
在骑兵肆虐的时候,樊哙的陷阵营压了上来,他们千人结阵,只露出一对眼睛的铠甲和手里的盾牌长刀让汉军感觉到无比的绝望。
“陷阵之志,哈!哈!哈!”
“砰!砰!砰!”
……
三千人的嚎声和环首刀拍在盾牌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成为汉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韩信再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和意气风发,满眼都是不甘,这样的军队,一只猪来统领都能打赢。若是交给自已,哪里还用那么多的计谋,直接光明正大地走过去,将对手踩在脚下。
韩信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吕雉和余贤却已经冲到离他不远的位置。
“亚父,那是韩信的大纛!”
吕雉举起滴血的马刀指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