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程澍礼很有礼貌,“但我不想流落街头。”
“那我出去。”
“湖南湘西抓鬼很厉害。”
“”
棠又又抿了抿唇,“我要在看打铁花的时候吃小龙虾。”
程澍礼:“可以。”
夜色低垂,暮光初上,篝火晚会正式开始。
淅沥的雨点没有减缓宾客们的热情,他们手牵着手,围绕着橙红的火光,高昂地唱起歌曲,跟随节奏无拘无束地跳起舞蹈。
棠又又忍了好久,终于在程澍礼鼓励的眼神下,踩着欢快的步伐加入到舞蹈的人群中。
程澍礼背脊慵懒低着,背对桌子坐姿随意,眼光温和穿过欢腾的人群,直直落在棠又又身上。
一众深色盛装的男人女人,只有她一身红色,格外惹眼,细雨中,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舞步没有节奏,完全随心而行,自由而恣意地穿梭在篝火和人群,从未有过的开心和喜悦,
棠又又转头看向程澍礼,目光相接,人们牵着手在她身边翩翩起舞,她停下来,静静站在原地,歪头朝他甜甜地笑了下。
烈火腾腾,周围一切声音画面消歇黯然,唯独她眉眼亮如星辰,点亮了整个夜晚。
这画面的冲击感太强,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它化作一股隐伏不定的重量,时而落在程澍礼心头,跳跃乱撞,时而又变得很遥远,无法触及。
程澍礼觉得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但又很微妙,因为他在一个死去的人身上,看见到了温暖,明亮,和生机勃勃。
李多聿回来时,看见篝火的光影明灭,而程澍礼的眼神专注而真挚,仿佛世界在他眼底静止。
“看什么呢?”
李多聿坐下问。
程澍礼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看向那边,唇边微微荡着一丝平和的笑。
“”
李多聿表示无语,“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看到鬼了。”
恰时,有一股风缓缓流向程澍礼,送来一滴雨水。
他嗯了声:“一个很可爱的鬼。”
那天后来,棠又又没有回到吊脚楼,睡前,程澍礼将那双小皮鞋拎到小床边,摆摆好,最后才安然睡去。
第二十七场雨
棠又又连着几天没回吊脚楼,程澍礼估摸着她穿上新衣服太开心,贪玩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于是每天白天他走访试验田,中午回来喂一二三四五六和大顺,六只小狗日渐被养得健壮圆润,跟在程澍礼身后再也不会脚滑摔进稻田。
甚至在见到卓客时,它们还学会了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