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非要说的话……我认同。”
他说,他们来到了客厅,正准备再看看那个密室的机关身在何方的时候,布莱雷利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去翻了垃圾桶
“我觉得,那应该不会有机关。”
杰森委婉道。“所以你不用当只浣熊。”
“浣熊可不会给你费心费力找证据!”
布莱雷利掏出来了一些零食袋子。
“一个患有二型糖尿病的人可不会随随便便吃那么多零食。”
他晃了晃手里的薯片袋子,“垃圾袋是刚换的,垃圾也是才扔进去不久的,也就是说他在这里招待过孩子!”
杰森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该死,那这里没人是因为”
“他一定另外有一个作案的地方,更隐秘的,好把自己撇干净……”
布莱雷利的蓝眼睛左右转动,情况紧急,但他依旧冷静地分析着:“他会在这里办聚会,是不是?那就说明这里会经常有人过来……他不会在这里做任何事情……孩子们经常过来,然后再离开,他不会贸然对熟悉的人下手,他需要营造出假象……现在已经快入夜了,这个点他出去做什么?最好的结果就是他送小孩回家,最坏的……”
“……他一定会让从他屋子里走出去的孩子安然无恙!但是他自己通过密室密道带出去的孩子就不一定了……”
布莱雷利突然间看向了那面荣誉墙。
那些……在略显漆黑的屋子里……扭曲着屋内一切的奖杯……
一件小丑的戏服正挂在奖杯旁……白色颜料的味道盖过了一直缭绕在空气中的、若有若无的腐肉味道……
第4o章
人要学会疯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那是个温柔的声音……像妈妈一样温柔,像妹妹一样温柔。
只有学会疯狂才能应对这一切,他喃喃自语,然后把头猛地扎进白色的油漆桶,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被淹死,在昏暗而腥臭的房间里,女人睁着眼睛看着他,一只手垂落到地上。
落在窗帘上的苍蝇离开了一只,然后轻轻落到了玻璃球一样的眼睛上。
他从油漆桶里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扭曲儿童笑容。
“好的……爸爸。”
他反反复复地说,就像每一次,每一次那样,对着满墙的苍蝇:“好的……爸爸。”
母亲的女儿已经死了,父亲的儿子却还活着。
……
有时候,杰森也真的受够了疯子,但不得不说的是,他每一次扣动扳机时,也隐隐能感受到一种引力。不用说,那背后有且只有毁灭以一场盛大而绚烂的典礼的形式,来为这个狗屁故事画上句号。他承认,这种想法只有一瞬……但他从来都能很好地抵御住,摇摇欲坠的。
石头从他脚边滚落,他再稍微偏移上几步……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噗嗤。”
他无所谓地丢开了枪,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摊开了手。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悬崖下方什么都没有,而上面的风景更是欠佳,在一座木屋里,几个正在对峙的男人,还有被掐着脖子,已经快奄奄一息的孩子。
“你给我退后……对,你也是!退后……!”
神经质的男人大喊着,布莱雷利把小皮尔斯往怀里揽了揽,不动声色地往后一直退,直到门口。
他本让杰森带着救下来的这个走,自己去交涉,但杰森先一步上了前,现在又丢掉了枪。
太失策了。布莱雷利拍了拍孩子的脊背,面色凝重。谁能想到这里居然不止一个孩子!
不消说的是,这群以蝙蝠为标志的义警,还是有值得人敬佩的地方,杰森陶德在半分钟前还是一副狂战士的状态,现在他被人用枪指着,也不见半分惊恐,甚至比布莱雷利还要镇定上几分,完全对得起他的名号。
凝结在孩子皮肤表面的干涸血液又被新的血液所冲刷。
根据反派死于话多的定律,不论如何,拖延时间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