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窗没封死,只是正常关上了!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非常黑!”
然后喊了一声问我,要不要他顺便爬三楼也看一眼,先确认一下屋顶附近那个让人总悬着一口气的到底是不是尸体。
我后背一麻,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不行,先喊住他不要有多余举动,先观察一楼密闭的空间里有什么。
他看了半天,我这里能感到似乎是他把远光手电开到最大,连带着大白天的我都能看到他那个方向亮了一些,在几个房间的气窗上移动找观察角度。
半晌后,从他的描述里,我们大概知道了一楼的样子。
一楼有四个房间,中间是个温馨的小型会客客厅。
但客厅地板现在几乎全泡在积水当中。大部分所谓田园风的布制品都发霉泡开,蒙了一层说不出绿还是白的东西。尤其正中央的环形沙发,里面的弹簧断裂拱开了一道长长豁口,露出里面发黄发黑的旧棉花来。
我们在门前所感到的扑面而来的潮湿水汽,大概就来源于此。
但接下来就是问题了。
“客厅那个沙发上还坐着个人,低着头,肩膀全塌了。”
伙计说,“大概率是死的,但很怪。”
他一时间说不出那种奇怪是什么,走到二楼最边缘,探头跟我比划了一下,说那人身体形貌四肢都如常人,并没有什么反常。因此很困惑于他直觉感到的异样。
我一想,就是嘶了声感觉牙有点酸。
“你没发现吗?最大的问题,就是那是个人,而不是颗脑袋。”
伙计一惊,隔着这么远我都能看到他脸色有些变了。
是啊,这一路上出事都只留一颗脑袋,突然有具正常的尸体,全须全尾的,怎么看都有猫腻。只是他的反应之大还是让人有些费解。
“不是一具。”
伙计的声音有点发虚。
哦,我点头,对,三楼那里还有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哪知那伙计却有些悚然道:“不是,我是说……一楼房间里,不是就一具。”
我愣了下,当即就是背后一凉。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也发现了一个很离谱的事实。
因为目前所有的事,都发生在和我们几乎同时进山的这支旅游团里,我几乎已经遗忘了曾经那些更早批次的游客。
在我的默认里,那已经全是一堆脑袋,并且已经被旅游公司处理掉所有痕迹了。
但现在,草台班子再一次告诉我,他们好像是上一个烂摊子都没解决,直接把下一批人给拉进山里了。
我几乎不能想象,如果中途没有我们拦路劝走,也没有暴雨中出现的山洞,旅游团顺顺利利走到山顶,看到民宿准备入住,结果面对一群尸体时,整个画面和气氛是何等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