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不然杀了你!”
此时离仪式开始只剩两天,安子蒲出发时回望来时路,想着要不要给卓异留个记号,但他走的那般坚决…能出去是件好事,哎…
安子蒲叹了口气,便挟持着那苗人急急忙忙往深漠中跑。
却不料半路开始心律不齐,呼吸困难,他立马意识到这个南苗人做了什么,迅速封了自己心脏周边穴位后,随后便失去意识了。
卓异心惊胆战的走到海子边,没有看到安子蒲的尸体放松下来,但心里一块儿大石头仍然悬着,打出死人来了不是什么好苗头…
尸体一共有两具,一具漂浮在水里,一具在岸边,他将其拖出来验尸,希望找出点终点的路线信息,发现两人脖子上都有一个洞,是安子蒲判管笔所致没错。这两首尸首都穿着非常具有民族特色的衣服,腰边配有刀鞘和一个小篓子,身份毋庸置疑就是藏在深漠之中的南苗余孽。
他便打开那个小篓子看了一下,死在海子里的这个苗人的木篓里是一对虫都很小,绿豆般大,已经被淹死了,若不是卓异仔细,都可能看漏。
为了避免祸害人着,卓异便将其丢回了海子里,死在岸上的这个人木篓里是指像大角蝉般的东西还活着。
在被追杀那日卓异曾见过,当时尤昭说这东西叫青蚨,用于报信追踪,看情况来讲,应该是给他们通风报信用的,这下子活地图有了,拿着整只木篓子就跟着青蚨指示的方向走去,直至日落黄昏,卓异才来到一个有很高沙丘的地方环视了一圈儿。
只好爬上去俯瞰四周,独属于沙漠的雄浑壮阔之美扑面而来,夕阳映着沙丘蜿蜒曲折的曲线向面面无限绵延,直至与红日交界处。
而三面沙丘中央有很大一块绿洲,衬得人和蚂蚁一般小,一些建筑物零碎分布在9片玫红色海子边,而一座壮大简陋的黄土庙就矗立在其中。
绕着沙丘的边缘插着骷髅将,其中还有些还并未变成干尸,有些守卫在缺口处守着,卓异趴在沙丘巅,有些细节看不清楚,但能看到此刻有很多人忙忙碌碌的在底下走着,手里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
现在肯定下不去,且不说从沙丘上下明显,光是那些浓稠的骷髅将也挺让人毛骨悚然,得想办法从开口偷溜进去…
安子蒲也没想到能再次睁开眼,前不久才立下那般雄心壮志,还真以为如话本那般,认为自己支棱起来了,好丢人啊,幸亏没人知道。
他动了动手有些困难,浑身还都在麻痹中,也不知那人下的什么蛊,他楚着眉看着面前一个穿黑兜帽的女人。
“安少主,醒了?”
“咳咳…你是谁?”
安子蒲坐在椅子上被捆住手脚,喉咙嘶哑疼痛,但胳膊的伤口上了药。
“给安少主奉茶”
这里是个小房间,条件设施很简单,一个窗户,一个门,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破椅子,如今又进来两个人就显得拥挤,安子蒲扭头表拒绝,面前这个女人也不生气。
“砰”
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转身坐在另一边,喝退下面的几个仆人。
女人自己端着茶杯喝了起来,安子蒲就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尤璨将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阴郁的少女脸,有些意外道,“哦?你不认得我了?看来贵人多忘事,没关系~我认识你,你的母亲是我族最高等的巫医,你的父亲是蒙古王安将临,这么光鲜亮丽的身份,她的儿子人不知谁人不晓?”
安子蒲自动忽略了她的其他话急切问道,“你认识我母亲?!你们将她如何了!?”
女孩儿抿了一口茶笑道,“我们不会将她如何,她是我族最伟大的巫女,我们会将她如何呢?当然是供奉她,以她为荣!”
“你胡说!我母亲不会和你们一起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我族的事容不得你来评判!我诚恳的邀请你去观看这场伟大的祭祀,待神绛者平息巫仙怒火后,我族将恢复百年荣光”
安子蒲怒极怼道,“什么狗屁神绛者,哥哥只是个普通人!你们这些失败的串巢老鼠也只会以这种方式安慰自己丑陋的心脏!”
“啪!卡擦”
一声脆响,女人手中的茶杯摔倒在地上四分五裂,她钳住安子蒲的下巴,恶狠狠道,“你现在活着,一是因为你的母亲,二是因为你还有价值,等祭祀过后以你为人质,向蒙古索要地盘儿,不过分吧。”
她突然将手握成拳,“啊”
安子蒲闷哼一声,脸色变得煞白。
小时候
他的心脏骤停了一瞬,好疼,如万箭穿心了一般…
女子松开手,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轻蔑道,“中蛊的滋味如何?你的命如今握在我手里,乖乖听话,还能好好享受一时”
“在这苍茫沙漠中还有谁会救你?而你谁也救不了”
女子讥笑着走了,外面的苗人迅速收拾了残局,也关上了那唯一透有光源的门。
“呼呼…呼”
安子蒲苍白着脸,倚着后面的土墙喘着粗气,只是几秒钟蛊虫便将他折磨成这般模样。哥哥从前是如何挺过来的呀?
鼻子发酸,他将头仰起来,把眼泪憋回去,缓缓抬脚,露出那一小片儿陶瓷片儿。没人救就自救,救不了谁也不是你说了算,臭巫婆你迟早付出代价!
卓异在沙丘趴到天黑观察,发现他们在庙外门前搭了一个木桌,上面摆满了祭祀用的东西,再往前用石头铺路至9个玫红色海子中央,而那里用木头建了一个高台,上面挂满了红线与黑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