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这趟差出得好长。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又长又累,可惊险了,待会给你们慢慢讲。对了,老大,音乐会是不是很成功?”
方谨得瑟地给他看音乐会的照片,他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立即敏锐地看到陈晓菊t,跟郑祥递了个眼色。
郑祥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微微点头确认。他笑了笑,打开箱子,“看看给你们带了什么土特产。花馍馍塞在冰箱里,过年的时候好摆盘。咱们爷仨今晚吃熏肉,可好吃了。”
一股辣味窜出来,冲得人头痛,两个孩子立即咳嗽几声,“怎么这么一大包辣椒面。”
他赶紧解释:“你高伯伯特别喜欢吃,说味道不赖。”
郑祥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他心虚地扭头,抄起围裙:“我先做饭去。”
高俭回家呆了一小会,就匆匆出门了。他和谢碧陶约好的地方是一家羊蝎子火锅店,定了个雅间。
他带着一身寒气进门,谢碧陶已经到了,笑微微地坐着等他。店里人声鼎沸,连带浓郁的羊肉香味一起扑到脸上来。
他从包里拿出一盒包装精致的醋糕:“在山西买的特产,你尝尝。”
谢碧陶打开盒子,里面却另有乾坤,中间透光的部分装的是褐色的醋糕,只有几片,其他部分都是塑料包装纸。两个人面面相觑,顿时大笑起来。高俭摇摇头:“谢律师,这算不算欺骗消费者。”
她将盒子转来转去,“标明了重量的话,好像也不算。”
“我还是没经验,在高铁站买的坑货。”
高俭叹了口气:“还是小方会过日子。”
高俭点了许多羊肉卷和肉丸,羊蝎子在锅里翻滚,他指着说道:“这就是羊的一根完整的脊椎骨,人的腰椎跟这个非常像。”
谢碧陶呆滞了一下,没敢再碰羊蝎子,拣了些羊肉吃了。又问道:“高主任,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我就想谢谢你,给我做了两天医疗事故的咨询。”
谢碧陶从包里取出一个透明文件夹:“我后来又从文书网站上搜了一些资料,仅供参考。”
高俭珍重地接过去:“暂时先用不着了,手术还比较成功,警报解除。”
“那就好。”
高俭在陌生的地方忙碌了好几天,虽然见惯了大阵仗,也不免有些紧张。他此刻才算放松下来,狼吞虎咽地吃个不停。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看谢碧陶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既没嫌弃他吃相差,也没抱怨这地方不够高贵。
他用勺子捞了许多肉给她:“这家馆子特别好,我在山西素了好几天,就惦记这一口,所以专门约你来吃。你多吃一点,冬天吃羊肉,十全大补。”
谢碧陶听了这句话,忽然愣了一下,接着从脖子上泛起一片红,更显娇艳。她转过头去,给他发了个文件。
高俭点开一看,是一份体检报告。谢碧陶抬起眼睛来,淡淡地说道:“年底刚做的。传染病检测也有。”
他险些把羊汤喷了出来,“我……我也检查过。”
“要不,我们交换着看一下吧,算是负责任的态度。”
他慌忙点头,“可以可以。”
两个人埋头研究了一下对方的体检报告,得出了基本健康的结论。“你好像胃也不大好。”
高俭道:“外科医生做手术没有正点的,好才怪了。”
吃着吃着,不知道是羊肉的滋补作用确实就是那么强,还是谢碧陶被热气熏得脸色红扑扑的太动人,他头脑又开始发着热,谢碧陶的嘴唇很红,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有非常白皙的皮肤,从下巴到耳朵那里极其细腻,耳垂是涡状的,圆润可爱,如果亲上去就会……
他使劲把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想聊点正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咳了一声:“咱们两个……要不去看个电影?”
“看什么?”
“随便。”
两个人出来,并肩往街尾的电影院走去。刚下过雪,市政撒了些融雪剂在上头,一地的泥。
忽然有辆车从身边极快地窜过去,他转身挡了一下,泥点子飞起来险些打在他大衣上,他叫道:“回头你进了医院,我可懒得救。”
她轻轻笑了一声。他们的脸离得很近,他立刻恍惚起来。他低下头,很快速地将嘴唇贴了一下,软软甜甜的味道。
谢碧陶往前面看了一眼,电影院大概在三百米以外。她小声说道:“还去电影院吗?”
高俭立即反应过来:“咱们……去酒店吧。”
酒店房间的门被急切地从背后关上,亲吻很激烈。
衣服在通道里就被丢了一地,像上次一样,似乎总是来不及脱下来挂好。
过了很久,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安静地呼吸着,没有出声。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只有微弱的床头灯。他们两个面对面抱在一起,脸上的汗流在一处。
谢碧陶像是在自言自语:“十全大补,还挺有效的。”
高俭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谢碧陶站起身来,她有很优美的身体线条,“我去清洗一下。”
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她裹着浴巾走出来,拿起手机,上面有一条微信转账信息,两万块,来自躺在床上的高俭。
她愕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俭吞吞吐吐地说道:“咱们……都那么熟了,你要是有困难,尽管开口,这钱就当是我先借给你的。”
她忽然伸手将大灯的按钮啪的一声打开了。灯很亮,高俭伸手挡了一下光。“高主任,能不能把话说得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