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迭声地说好。
高俭笑了笑:“我这就去办。”
他出去了,冯时淡淡地说道:“妙茵,这都是公事公办,标准流程。我签完了就能盖医院章了。对了,eo前天已经撤机了,他的生命体征平稳,一时半会没有大风险。病人恢复了部分意识,这都是很好的现象。”
她忐忑地说道:“谢谢,谢谢你们救了他一条命。”
冯时很严肃地说道:“这是医生的职责所在,我们天天就是这么过来的,每一个人进来,我都希望他能治愈出院。只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赔偿受害者家属,毕竟去世的孕妇是无辜的。这种惨剧,没有人愿意见到。”
陈妙茵既窘迫又羞愧:“会的,我们一定会。”
冯时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有些酸,“妙茵,人世间没什么公平,可是公道也在人心。还是站在那个幸存的孩子的角度,尽可能把后续保障做得周到些。我……不是作为医生说这些话,只是作为旁观者的建议。”
“好。我也有孩子,我能体会。”
冯时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妙茵,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郑爱妙,小学六年级了。”
“爱妙……那他以前待你很好啊。”
陈妙茵敏锐地捕捉到“以前”
两个字,一腔辛酸扑来,喉咙便哽住了。她苦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老了。”
她换了个话题:“冯院长,我们家属这边,想请您和几位医生吃个便饭,这段时间您辛苦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冯时有点惊讶,“哦,我们院里有规定不允许,不用张罗了。”
“就是普通的饭,不算宴请,不喝酒的。”
“那也不用了,我们只是尽义务而已。”
她见他态度坚决,只得勉强道:“那好。”
她握着那份取保候审的文件,将它小心地放回包里,重新走回icu外面。郑爱妙站在角落里,她走上前去,握着女儿的手发呆。
忽然几个警察疾步走了过来,有男有女,女儿被吓了一跳,慌乱地躲到她怀里:“是来抓爸爸的吗?”
她心里一凛,急忙反身将女儿护住,“不是的,妙妙,别害怕。”
女儿抹着眼泪:“学校里的同学都说我爸爸是坏人,害了好多人。我昨天梦见他被抓走了,关在监狱里。”
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眼泪终于无力地落下。
icu的门开了,金九华走了出来,看见陆耀守在外面,笑眯眯地点头:“普通病房那边准备好了吗?”
“好了。”
陆耀将手里的一束鲜花指给他看,“她能接这个吗?”
金九华笑了:“摆在旁边拍照可以。她的手还处于活动受限阶段,不能劳累。”
他又将这束花接过去好好查看了一下:“黄玫瑰和百合,上头可别有刺。她很虚弱,千万不能感染。”
“这个你放心,我让她们包了好多层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