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左柚没再像打狂犬疫苗一样拉扯半天,挂好针,她看向旁边坐着的盛弈道:“老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盛弈看着平板没抬头,“你是我带来的,出了事我要负责。”
于是她调快了点滴下降的速度,能动的那只手就支起来撑着昏沉的脑袋。
身边什么时候没了动静,心思不在平板上的盛弈当然知道。他起身把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些,又重新坐回她身边,把她的头扶到自己肩上。
今天见了这么多小动物,她今晚会梦见哪一个呢?他又会变成哪一只呢?
大概率会是小熊猫吧,毕竟她今天看见的时候双眼放光。
盛弈如是想着,全然没注意到旁人的动静。
从左柚的角度,能看见盛弈带笑的眉眼和弯起的嘴角。她不大敢动弹,只觉得心跳很奇怪,连带着呼吸的频率都乱了。脑子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她闭上眼睛,等待点滴赶紧流入身体里。
感觉时间差不多,她又装作不经意活动身体,与盛弈拉开了距离。温热的掌心覆盖在额头上,左柚没动弹,过了片刻才佯装悠悠转醒。
“醒的正好,可以拔针了。”
盛弈没看她,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左柚病梦中的幻觉。
木讷走出医院,木讷回到动物园,倒在床上的时候,左柚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更高了。
田果给她倒了水,也没询问什么。只是叮嘱她早点休息,明天就是和动物打交道的日子。
于是左柚的斗志又燃起来了。她强迫自己把无关紧要的东西从脑袋里挪开,毕竟自己做这些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儿女情长。
她不愿承认的是,自己的心绪确实有些乱。
“清醒清醒!”
左柚拍自己的脸,又拍了拍枕头,倒在上边强迫自己入睡。
翻飞的情绪在缓缓进入睡梦的过程中烟消云散。
炯炯有神的葡萄眼,红棕的皮毛,黢黑的肚皮,毛茸茸的尾巴上九道环痕,还吐着小小的舌头,是白天见到的小熊猫无疑。
左柚心都要化了。怕惊吓到这个可爱的生命,她不敢贸然上前。
但很显然,她这副猥琐的表情好不到哪去。
“盛弈”
吐舌头是在品尝空气。小熊猫通过这个行为勘察周围环境的变化,以躲避猛兽来袭。
对于盛弈来说,变成动物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因此他也享受并投入其中,在看见左柚那张“痴汉脸”
时,他被吓得后退,瞪眼的同时举起双手。
这是在警告敌人:我很凶的!
但在人类眼里,这个动作毫无威慑力,反而更让人想“欺负”
它。
左柚克制住自己罪恶的双手,开始认真观察起小熊猫的行为。
她对于猫猫狗狗这类常见的动物熟悉,但小熊猫以及之后会接触到的老虎大象一样,都是很难有机会了解详细到的。
因此绝大多数时间,她都是观察。而盛弈则是沉浸式体验小熊猫视角。